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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看來我徹底失敗了呢。」聽到這話的男人眼下滿是灰敗,他舉起雙手,示意投降,一副任由自己被處置的姿態。
見此,宗像禮司側臉對風間示意,在特務隊層層包圍太宰治之後,才放心讓她用手銬去拷住此人的手。
得到命令的風間放下宰宰的手,拍拍他的頭。低垂著目光一步步的朝著太宰治走過去,待正對著他面前後,才將堅定的目光放在對方的眼睛上。
而在此期間,男人也一直在盯著她的模樣,沒有捨得將視線浪費在別的東西上面。
「請伸出雙手,太宰先生。」風間將掛在腰間的銀色手銬取下,示意對方把手伸到前面,非常配合的太宰治也的確這樣做了,甚至是主動地把手腕放在銀色的圈套之中。
清脆的合鎖聲落定,她閉眼緩出一口氣,感嘆這一切終於塵埃落定……
「真是薄情的紅色啊。」
耳邊如同羽毛輕觸的柔軟,太宰治將頭抵在風間的臉側,沒有碰到她的臉,只是就那樣懸空著,輕聲對她感嘆。
風間一愣,灰藍色的瞳孔微怔,身體突然變得麻木不受自己控制,她的一隻手顫抖著,似乎是想要抬起來。
意識到了什麼,瞭然的太宰治起身。他低著頭,過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睛,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然而卻又總是這樣的溫柔。」不久,他欣然一笑,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對方的手,可在快要碰到指尖之時卻猶豫了,只是一瞬,他轉而變成拍了拍她的腦袋。
」謝謝你……奈奈子,一直陪在我身邊,真的,辛苦你了。「
」我好開心。「
於是清脆的響指聲不合時宜的響起,銀手銬砸落在地的一瞬間,那人就已經站在落地窗前,對著眾人揮手告別了。
「你們不會以為這種小兒科的手銬能夠拷住我吧!」幾槍就打碎了整片玻璃,從高空中肆虐的狂風一下子吹進房間,發梢逆風飛舞著的太宰治得意的笑著,風衣下擺也吹在前面。
「眾人聽令!拔……」
淡島世理趕緊對眾人下令,可是身為首領的宗像禮司阻止了她。
「不愧是青之王呢,看來已經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異能又消失不見了吧。」
風間聽此,也不顧著是否還能動彈,甩下身體的僵硬感,扭頭就朝著宰宰跑去,可是已經晚了,早在響指打響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陷入在昏睡之中了,連手中的書也消失不見。
「太宰治!為何還是執迷不悟!」風間對他大喊。「你知道無法改變事實的,為什麼……為什麼還是要去選擇傷害自己、傷害奈奈子的方法!」
」哼哼……誰知道呢?「太宰治無奈聳肩擺手,隨後把書放在胸前。
」執念這種東西,消失了就不叫什麼執念了吧。「
」再見啦~「
他的身體向後一傾,朝著數百米遠的地面墜落。
」你這傢伙!」風間來不及阻止,只能跪在一堆碎玻璃窗前,將半個身體都探了出去,不想放過他逃跑路線的方向。
然而意外的是,本應下墜個十幾秒的太宰治早就消失不見了。
「可惡!這個混蛋,至少告訴我能夠回去的方法!」風間氣的捶著地面,但錘著錘著,又放下了手。
「……如果真的,回不去的話……」她低垂著臉,無力地自言自語。
一段時間後——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對待作子阿姨的啤酒和魷魚乾的請求,準備出門購物的風間只好答應。
在那之後,所有人都失去了太宰治的下落,而放棄在這上面浪費資源的青之王宗像禮司也不在去追究這個人的去處。照他的說法,就是此人不會在東京出現了的意思。
雖然太宰治是消失了,不過這個總是給人創造出意外麻煩的傢伙卻放手把所有人的串改記憶給恢復了。
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中保存的檔案也恢復原樣,風間奈奈子那虛構的五年經歷全部變成泡沫,在她薄薄的檔案頁中出現了」殉職「的字樣,年僅十六歲的少女還是定格於花季了。
因為這荒謬的烏龍,宗像禮司召集部下重新為她舉辦了葬禮,將眾人不願面對的記憶喚醒。
」我曾真心的愛慕著這位女性。「神戶大助抱著一束白玫瑰放在了奈奈子的墓前。」儘管被迫的篡改記憶,我卻將對那位女性的戀慕錯放在了風間小姐的身上,我很慚愧。「
風間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是表示她並不會在意這些。
」還是個少年的我被她救下,明明那樣年輕就要死去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於殘酷了。「
他沉默著,說不出下面的話,靜止再三,還是感謝著風間。」但是一旦見到風間小姐的臉,我又會不禁幻想,是否她長大後也會是這副美麗凌然的模樣,想到這,我又會真心的謝謝你風間小姐。「
送走了一位又一位前來悼念的友人,風間發現出現葬禮的,都是曾經的奈奈子還存在時所締結的關係。
像是加藤春還有須王環,這些五年間所」認識「的人壓根不記得身邊有過奈奈子這個人,就更加不會出現了。就連和伏見猿比古的那種奇怪粉紅氛圍也消失了,但風間其實很慶幸,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樣處理這些爛攤子。
前來悼念的人還有之前求助的情報販子以及她最熟悉的中原中也,以及不再當編輯的芥川龍之介。不過幾人都沒對她說過話,除了在墓前放花,只有中原中也對兩人樣貌很相似的風間點了下頭,可也很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