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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邏時聽到呼救聲,在廢棄的房屋後院碰到了卡在巨型油桶的太宰治先生,似乎是卡得太緊而無法用外力逃脫出來,幸好旁邊的草坪上放著電鋸。」
X年X月8日:
「依舊是趕跑了私自收取保護費的小混混們,竟然在晚上行動,難道不清楚我也是會上夜班的嗎?比往常更加仔細的檢查了所有居酒屋和酒吧以及任何提供含酒精飲品的店鋪,沒有發現那孩子不由得鬆了口氣。」
「……在日和居酒屋的小楓哭著來求助,說是倉庫里進了賊。結果是上吊在橫樑上的太宰治先生,總之開了罰單後把他趕回去了。」
X年X月9日:
「等電車時,遇到了躺在鐵軌上的太宰先生,趁著電車沒來時把他扛了出來,開了罰單。」
X年X月11日:
「……送上司區港口時,遇到了褪下鞋子,被海浪打回海灘上的太宰先生。」
……
X年X月15日:
「依舊是太宰先生……」
*
酷暑,午後與橋。
「這位不知什麼原因總在自殺給別人添麻煩,為社會治安帶來影響,導致年輕女孩子們變的恐慌的,太宰先生。」
已經不記得多少次把他從這條河裡撈上來的風間,擰著濕漉漉的頭髮,穿上因為入水而不得不暫時脫下的鞋子。強忍著怒意,伸手想要把躺屍在草地上的太宰拽起來,卻發現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起來,渾身濕透的他目光呆滯的盯著空無一雲的天空,沉默著不說話。
沒有法子的風間只好先暫時咽下即將爆發的情緒,站在他的頭頂上邊的草地,彎下腰遮住他發散的視線,儘量讓他看向自己,咬著牙齒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總是在自殺嗎?」
無法徹底擰乾的水珠順著她棕紅色的髮絲流了下來,臉上,衣服上……融合了午後陽光溫度的它不斷滴落下去,儘管全身早就被冰冷的河水浸透透,太宰覺得被觸碰到的地方燙極了,他心想那衣服下面的皮膚怕已經是被灼傷了,開始露出真皮層,甚至快要燒到骨頭裡面。
「好刺眼……」揉了揉發痛的眼睛,用手臂遮住上半臉,太宰扭過頭去。
聽了這話的風間默默調整了下位置,雙手杵在膝蓋上,以半蹲的姿勢,降低高度,儘量不讓他的眼睛被直射的太陽照射到,整個人虛虛的攏在他的身上,從別的角度來看,親密的就像是要親上去一般。
「畢竟調查居民們的幸福指數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呢,所以你能告訴我一些原因嗎?。」風間儘量保持著笑容拿開太宰遮住臉的手臂,等待他的回答。
手臂被拿開後,他的眼球先是無規律的轉了轉,在看到風間之後,有那麼幾秒的靜止,像是才意識到她的存在,太宰本來被河水凍到發白的臉色上突然浮現上紅暈,抿的泛粉的嘴唇變成了像是貓貓一般可愛的「ω」形狀。睜著像是貓貓一般圓圓的眼睛閃著「皮卡皮卡」的光芒。
「這不是警察小姐嗎!我們竟然又在這個地方見面了,這可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殉情的地方啊,那時候你的熱情我真是太喜歡了,所以要再來和我一起殉情嗎?奈奈子~」
他激動的語氣就像見到了極為歡喜的人一般,要不是他依舊躺屍在地上,估計很多人都會被他騙過去。
最終一大串無意義的話被風間一個手刀打了回去。
「想要轉移話題的話太宰先生還是省省力氣吧,之前一直叫我警察小姐我是沒什麼意見,可至少把別人的名字記清楚啊!我叫做風間豪雄,而且奈奈子又是誰啊!」
無力的吐槽後,風間發現自己還是被他繞了進去,平息下心情,再次開口道:「每天光是處理你的事情就要花上好長時間,你以為警察很閒嘛。像你這種可是被叫做浪費警力的行為,嚴重了是要在警局待幾天的。」
「難道罰單還沒收夠嗎?太宰先生。」迄今為止都快要把「正在自殺的太宰治」給搞出來這件事當成家常便飯的風間已經不想在看到他的臉了,罰單都寫的手疼。
「怎麼會!像你這種利用自己的能力無數次救出我這種男人的好心小姐,得到您親手寫的罰單可是我的榮幸啊。」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他抓過風間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不斷撫摸。
「都說了我的能力很不穩定,不靠運氣的話是看不到的,還有您要是再不放下我的手的話我就要打您了。」想要抽回手,卻被奇怪的力道鉗制著,風間快要保持不住臉上的微笑了。
「這個傷口癒合了呢。」其實太宰一直在摸一個地方,那是剛才為了把他從水裡拖上來,而被石頭劃傷的一道口子。
「都說了放下了啊。」聽到這話風間一下子抽回了手,揉捏著手腕。
「真神奇呢,明明剛才還在流著血。」太宰笑著,鳶色的眼睛依舊盯著上面早已沒有一絲痕跡的白皙掌心。
「嘖,沒辦法啊,這是異能力的副作用啊。」看他這麼好奇,本身不想多事的風間也只好解釋起來。
「一旦看到了五秒內的未來,我的身體就會以百倍的速度回溯。」用指甲扣著徒留下血跡的掌心,像是要把它劃開一般,然而也不過是使周圍的皮膚變紅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和同齡人相比,我顯得比較年輕的原因,如果按身體年齡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