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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眉梢微挑,就連泉鏡花也看了一眼加賀利明。
夏目千綾問:“加賀君為什麼這樣說?”
加賀利明沒有留意到另外兩人的細微表情,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千綾君,我們是同學,我才跟你說實話。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大學裡,大家說過的港口Mafia?就最近幾天的事,家父參加政府會議,會議內容就與港口Mafia的首領的大動作有關。”
港口Mafia的首領有大動作?太宰治偏了偏腦袋,他怎麼不知道這回事?明明最近這段時間,可謂是港口Mafia四年來最安分的時期了。
泉鏡花更是默默低下頭,盯著地上的花花草草,別問她,她更不清楚。
加賀利明繼續說:“你是不知道,好幾個勢力都折在其中。再這樣放任下去,恐怕港口Mafia還要繼續向外擴張。”
——哦,是那天晚上的事啊。
太宰治想起來了,看來上次的外出確實把他們嚇到了。
對於加賀利明的好心,夏目千綾心領了。但她此行不全是為了旅行,加之自身武力值和貓咪老師在身邊的底氣,她暫時還沒有離開橫濱的打算。
儘管如此,夏目千綾也沒有當面反駁加賀利明,只是轉移話題道:“那加賀君呢?參加完婚禮也要走了嗎?”
“我?我不一樣。”加賀利明臉上露出幾分富有朝氣的得意和野心:“我來橫濱是為家父分憂的。放心吧,千綾君,我肯定能保護好自己。你一個女孩子,還是趁早離開橫濱比較好。”
為家父分憂?還能分什麼憂?太宰治略微勾起唇角,就是不知道,加賀利明打算採取哪種手段,來迫使港口Mafia放棄近海航海權呢?
夏目千綾不打算深問其他人的私事,因此對於加賀利明的話,她只是給予祝福:“我知道了,祝加賀君此行順利。”
“我肯定會順利的。”沒等到夏目千綾的追問,加賀利明只能自己說,他眉飛色舞道:“因為港口Mafia的專/制/強/橫,很多組織都心生不滿,只要能集結他們的勢力,港口Mafia的首領也得低頭,交出到嘴的利益。”
夏目千綾委婉提醒他:“這種事,說給我聽不太合適吧?”
加賀利明眼神漂移了下,支支吾吾:“反正、反正我只告訴了你們,沒問題的。”
他開玩笑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難不成千綾君和太宰先生是港口Mafia的人,會去給港口Mafia通風報信?”
太宰治毫不心虛地答應道:“當然不會。”
泉鏡花:“……”他當然不會,因為他就是首領本人啊。
夏目千綾蹙了蹙眉,很快又舒展開,到底沒有當面糾正加賀利明,比起寄希望於讓其他人保密,倒不如自己保持沉默,給他留了點面子。
她禮貌地略一頷首:“總之,謝謝加賀君的提醒,我會考慮的。我還有其他事,先失陪了。”
“太宰先生,鏡花醬,我們走吧。”她說著,牽起泉鏡花的手。
臨走前,夏目千綾好心勸說了一句:“加賀君,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說得太多。”
加賀利明愣了愣,沒反應過來夏目千綾的意思。
太宰治的視線極輕而淺地從加賀利明身上掠過,嘴角彎了彎:“預祝加賀先生有所收穫。”
說完,他三兩步與夏目千綾並肩,順著小徑離去。
聽著太宰治的話,不知怎麼的,加賀利明突然覺得渾身發冷。直到旁邊伸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喲,加賀,怎麼了,傻呆呆地站在這裡?”婚禮的新郎滿臉詫異道:“我那邊結束了,都沒看見你。”
“剛剛碰到一位大學同學,所以過來聊幾句。”
新郎用胳膊肘撞了撞加賀利明,揶揄道:“怎麼?是喜歡的人?這副魂不守舍的表情。”
“不……好吧,是有一點。”加賀利明有些喪氣道:“但是,她身邊還有其他人陪同。”
“那有什麼?對自己有點信心啊,加賀。”新郎沖他擠擠眼:“只要你這次能夠成功,難道還怕吸引不了那位小姐?”
加賀利明打起精神來:“你說得對。或許我應該先做出點成績來,再跟她講述這些事。我這就去聯繫那些名單上的人。”
來橫濱之前,在父親的指導下,他總結出了一份名單,上面都是可以拉攏的勢力。
然而進展沒有想像中那樣順利。幾乎每個勢力頭目聽完他的來意,都會露出驚恐的表情,近乎粗魯地把他趕出來。
好不容易有一個人,勉勉強強地鬆口,表示可以詳談。
加賀利明前往赴約,到達目的地時,卻沒有見到人影。他猛地察覺出不對勁,轉身想跑,後頸傳來一陣痛擊,嘴巴被塞進什麼東西,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
.
昏昏沉沉的意識慢慢恢復過來,加賀利明聽到有人恭敬地稱呼著“首領”。
首領?
加賀利明悚然一驚。然後,皮靴踏過地面發出的聲響由遠及近。他動了動,才發現自己被鐐銬限制了行動能力。鐵鏈清脆的碰撞聲在地牢內迴蕩,來人“唔”了一聲:
“你醒了?看來劑量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