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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迅速看完,原本晦暗不明的心緒平穩不少。他輕“嘖”一聲,果然不愧是自己,比誰都知道要怎麼讓他暫時活下去。
——費奧多爾不是結束,他背後的天人五衰還有的要忙。
[太宰]合上十月刊,輕笑一聲,剩下的事,等做完這些再去想吧。
“……”
.
陰雨綿綿的天氣,烏雲陰沉沉地壓在頭頂,就連路上的行人也變得尤為稀少。坐在溫暖又安寧的咖啡廳里,根本讓人捨不得出去。
太宰治抬頭望了一眼外面的淒風苦雨,癟了癟嘴,或許他也不是那麼必要去獲取那份情報?反正以後也有其他方法的。區別只在於一兩天的差距而已。
然而,太宰治最終還是走到了門口。他長腿一邁,融入濛濛細雨之中。
背後傳來中島敦的驚呼:“太宰先生,你不打傘嗎?”
“……”
打傘有什麼用?
太宰治倚著牆壁,蓬亂散漫的黑髮濕噠噠地貼在額角,看著像只無家可歸、可憐兮兮的黑貓。
他卻渾然不在意這些,盯著對面進進出出的人,攏了攏風衣領口,百無聊賴地想道,反正等會兒做偽裝,還不是要被淋濕?
雨絲忽然停止了飄落。
一把透明傘面的雨傘被撐到他的頭頂。
女孩子清澈柔軟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先生,我想在這邊等一個人,可以用這把傘和你商量一下,讓我在這邊等人嗎?”
太宰治一怔。
雨絲敲打傘面,彈跳著悅耳的節拍,像李斯特的《愛之夢》,吟唱著亘古不變的旋律。他慢慢回過頭,看見茶發鳳眼的女孩子站在他身後,白淨的手指搭在傘柄上,指尖泛著淺淺的粉色。
她有些不太自然地垂著眼睛,太宰治一眼就能判斷出,她說了謊言——並非是真的在等人,大概率只是想為雨中的陌生人撐傘,又不想觸及他“可能”有的傷心事之類。
“啊,當然可以。”
太宰治彎起眼睛,笑容清爽又乾淨:“好巧,我也在等人。”
現在,他等到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