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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個身,走向窗戶旁,看著樓下彎腰刷共享單車的秦曦,眯了眯眼睛。
“是,瑾柔沒來,聽說秦曦這孩子挺有自己的想法,去了之後,家裡專業的廚師都閒下來了,她天天給瑾柔做飯,嗨,先不說什麼營養不營養,這份用心在這兒,咱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不是?嗯,昨天下雨了,還帶著瑾柔去爬山拜佛呢,沒感冒就是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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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您放心,這都是咱們自己家的孩子,我能不疼麼?當然了,這人跟動物不一樣,相處久了都有感情,為了瑾柔,咱也得好好保護秦曦啊,這孩子倒是好,以後開學了生活軌跡也簡單,就是在學校和家來回活動,媽,你放心啊,不能有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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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溫瀅深吸一口氣,把這手機的手用力,死死咬著牙。
這個死老太太,老東西還能反應這麼快。
蘇老太太打這個電話來,在別人看來,是最家常不過的長輩的問候語呵護了。
可溫瀅卻聽得清清楚楚她的意思,蘇老太太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許動秦曦。
呵。
她自然不會衝動到向對蘇瑾柔的狗一樣對她。
溫瀅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能幹的人,蘇母才剛去世沒多久,屍骨未寒,她就帶著蘇芷光明正大地搬進了了蘇家,做起了蘇家的女主人。她和顏蕊蝶是兩種性格,顏蕊蝶端莊,性格大氣,和蘇家是聯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進來時,兩家轟轟烈烈擺了婚禮,邀請了業界內的朋友,甚至有媒體都來採訪了。但她性子很清冷,不愛說話,也不會支持下面的人幹這干那,生意上的事兒也很少發言,沒多久就懷孕了,更是不問世事,可在下面人心裡,卻很有人緣,大家都說她大氣矜貴,不與人一般見識。
溫瀅恰恰相反,她很精明,很快就能摸清蘇家的結構,抓住該抓住的人。
據後來蘇家的下人偷偷議論,有人拿出了當時婚禮酒席上的照片,居然在裡面,看見了穿了一身紅衣前來道賀的溫瀅,她當時舉著酒杯,還在對新郎和新娘敬酒,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新娘,那一身紅衣,太過顯眼,甚至有些許地蓋過新娘與新郎的禮服,好像她才是那個真正大喜之人。溫瀅雖然在笑,可眼底卻帶著濃濃地仇恨,大家都瞠目結舌,說這女人夠狠,這個時候還敢來喝喜酒。
溫瀅的確夠狠。
蘇馳的重心一直在海外,國內的生意,一直都交給蘇老太太。
前兩年,蘇老太太握權握的很緊,一直壓制著她,她也沒表現出什麼怨言,勤勤懇懇地照顧一家老小。
可在16年,她的機會來了,老太太不知道聽到了什麼,突然高血壓犯了,被送進了醫院,醫生一檢查,她差點腦溢血,這可是震動蘇家上下的事兒。
當時,蘇馳忙得跟陀螺一樣,海外生意正處於至關重要的時期,她分身乏術。
而家裡的兩個孩子,小的小,病的病。
這個時候,溫瀅等到了她的機會,她站了出來,果斷的出手,不過是兩年的時間,當老太太身體康復,回來瑾榮的時候,溫瀅不再是當年的花架子,她已經成了能跟老太太分庭抗拒的副董事長,而蘇家那些老太太信任的左膀右臂,已經被溫瀅大刀闊斧的砍下,不留任何情面。
原本,蘇老太太還是有要收回權力的心思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當年,隨著蘇母顏蕊蝶一起過來的那些顏家的創業元老,現如今公司的核心力量,全都傾倒式的支持溫瀅。
如今,兩人一直處於表面和善,實則分庭抗拒的狀態。
而之前一直處於中立狀態的蘇馳,因為海外受到大環境影響,效益一直不高,他竟然逐漸成為了溫瀅之外,蘇家邊緣力量,無論對內對外,他都已經沒有什麼發言權了。
這讓蘇老太太挫敗,好在她和溫瀅縱使不合,但蘇芷是她們倆共同想要的扶持的對象。
一時間,倒也表現的風平浪靜。
現如今,蘇家的很多人,溫瀅已經不放在眼裡了,再沒有了之前的畢恭畢敬,甚至對待蘇馳,她也沒了之前哄著的心思,所謂的“相敬如賓”,不過是不撕開最後的遮羞布而已,可對於蘇老太太,溫瀅太知道她的手腕了,並不敢輕易亂來。
掛了電話,溫瀅吐了一口氣,她思索了片刻,又把電話打了出去,淡淡地說:“讓於瑩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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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有時候是很微妙的感覺,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
那一天之後,大小姐沒有再問秦曦,溫瀅找她的事兒,連工作室的事兒也沒有提。
秦曦也沒有主動說起,只是在心底的角落裡,她們都選擇相信彼此。
蘇瑾柔的狀態肉眼可見地好了很多,只是她似乎有些不放心,特意找來了這些年一直未她看病的sara來看看心臟。
sara是中美混血,當蘇家的家庭醫生已經許久了,對於蘇瑾柔的身體狀況很是了解,她帶著她做了心臟常規檢查,看了看片子,笑著說:“大小姐,你心臟沒有什麼事兒。”
她看了看蘇瑾柔的臉色,白皙中透著一絲紅潤,連以前,雖然一直笑,卻滿載著疲憊的眼眸有神了很多。
蘇瑾柔站在她對面,疑惑地用手撫了撫胸口,問:“可是我最近,總感覺有點心律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