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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姐姐的變化,蘇芷再一次疑惑,她真的很想要知道,這世間的情愛到底是什麼滋味?
能讓好好的母親,一天天被思念折磨的,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而又能讓姐姐,從封閉了多少年的黑暗中走出來,伸出雙臂擁抱陽光。
真的可以叫人生死相許麼?
秦曦對於蘇瑾柔,那現在可真的是捧在手裡怕疼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一天天的給她養身體。
藥,是每天都要上的。
也是奇怪,姐姐自己上了那麼久的藥,還有淤青,秦曦上了三天就好了。
蘇瑾柔也是徹底放飛自己了,蘇芷好幾次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都能看見兩個人在院子裡玩丟沙包、玻璃球、勒樹根、跳皮筋……
幼稚就幼稚吧,蘇芷以為是兩個人無聊的消遣,可當她親眼看到姐姐在玩五子棋的時候,為了贏,悔棋搶棋子時在秦曦胳膊上留下的牙印,她陷入了震驚。
大年初五那天,秦曦帶著大小姐說是要去見朋友,蘇芷聽了冷嗤,不屑地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看電視。
秦曦往罐子裡裝了一些自己新作的小菜,用胳膊肘碰了碰旁邊的大小姐,對著她沖蘇芷的方向努了努嘴,用眼神示意她。
——要不要帶上妹妹?她看起來很孤單。
蘇瑾柔對著她使了個眼色。
——她姐夫,你怎麼不直接叫?
秦曦有點彆扭了。
——我害怕。
大小姐了解了,她拍了拍她的手背,給秦曦一個——你放心,都交給我的眼神,然後,她一抬頭,對著蘇芷說:“你姐夫想帶你一起出去,看你挺孤單的,但是她害怕,不敢跟你說。”
秦曦:……
她又被大小姐陷害了。
完蛋了,今天一定又要挨這位二小姐的挖苦了。
蘇芷吐出瓜子皮,站起身子,很煩躁地看秦曦一眼,生氣地說:“我看電視看的好好的,非要叫我,等會,我換一件外套,真是煩死了。”
秦曦:……
蘇瑾柔笑的溫柔:“那就麻煩你快一點。”
秦曦:……
二小姐一進屋,開心的兩手揮了揮,立即打開衣櫃,從那一溜衣服里,選出最低調的暗紫色。
秦曦一看妹妹進去了,忍不住吐槽大小姐:“你怎麼陷害我啊?”
蘇瑾柔抬起手,戳了戳她的臉頰,“這是陷害麼?你幹什麼膽子那么小?跟我膽子不是很大麼?”
昨晚,她說不要塗藥已經好了的時候,秦曦居然膽大包天的直接攥住了她的兩個手腕,壓住她塗藥。
大小姐真的是見識到秦曦的力氣了,才明白平時倆人鬧著玩的時候,人家且讓著她呢,在她面前,她真的就是病弱的小雞崽。
秦曦撇了撇嘴,“我怕她不開心不是麼?”
蘇瑾柔微笑地搖頭:“不,她很開心,甚至可能在房間裡手舞足蹈,只是出來後,依舊會一臉的嫌棄。”
話音剛落,蘇芷走了出來,她換了一件香奈兒的紫色風衣外套,整理了一下衣領,嫌棄地問:“見什麼朋友啊?大過年的。”
……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平日裡擁堵的城市,因為過年,一切忙碌都被按下了暫停鍵,根本就見不到幾輛車。
秦曦最喜歡在這樣的日子裡開車了,一點壓力都沒有,也不用怕堵車。
她特意放了一個喜慶的《恭喜發財》,聽了一路。
二小姐簡直嫌棄至極,“這是什麼土鱉歌曲?”
再看姐姐,跟秦曦一起笑著,還哼著——我恭喜你發財,我恭喜你精彩……
蘇芷感覺姐姐變了,曾經,那個看著對誰都微笑,其實在冷漠之間豎起了高高防線的姐姐居然變得這麼的“接地氣”,她受不了,她永遠都不會“苟同”。
當秦曦這一首歌曲循環了兩個小時,到了目的地的時候,下車,她給大小姐開車門,二小姐哼著:“恭喜你發財”,開心地走了下來。
這歌曲是不一樣啊。
簡單直白的歌詞,歡快的旋律,真的是能讓人心情好。
只是……
秦曦這是把她們拉倒哪兒來了?
怪不得開這麼遠的車,這樣的鄉間小路,蘇芷的高跟鞋十分不適應,秦曦從後備箱裡,給姐倆拿出來提前準備好的平底鞋。
大小姐彎腰換的時候,還滿是期待地問:“會有很多孩子麼?”
或許是因為童年的缺失,她很喜歡和孩子們一起玩。
秦曦點了點頭,本來想抬起手揉一揉大小姐的頭髮的,可手才抬高,就看見旁邊蘇芷凶神惡煞的眼神,她訕笑著把手給放下了。
鄉間的小路上,一片泥土的香氣,天空果然要比城市清澈很多,遠處傳來蟲鳴鳥叫聲音,村頭的大黃狗警覺地看著這三個外來人。
就在秦曦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不遠處,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穆曉曉穿著寬鬆的襯衫和褲子,嘴裡叼著一截甘蔗就出來了,她吐出甘蔗,先是對著大黃呲了呲牙,“自己人,別表情那麼猙獰。”
然後,她抬起手,對著秦曦揮動著手臂:“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