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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柔被她弄得沒有辦法,只能咬著唇,推開了她,去浴室里換睡裙去了。
被推開的秦曦有點納悶,這就是要看一看傷口,直接脫了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換睡裙?
她以前跳舞的時候,都都已經習慣了,累了什麼的,大家直接面對面的換衣服,很自在的那時候,也沒有誰會不好意思,再加上一根筋的本性作祟,她哪裡能懂什麼少女風情。
所以,當蘇瑾柔穿著睡裙出來的時候,心跳的厲害正緊張地時候,秦曦看著她,“這麼麻煩做什麼呀。”
蘇瑾柔:……
她不要跟木頭解釋。
真不該期待榆木疙瘩開花太早。
大小姐本來真的是人美心善的,一般人說什麼,她都不予理會,從小就是高貴矜持的,可如今,看著秦曦那眼眸中一片的澄澈與坦然,她突然就不甘心了,突然就怨恨了。
要知道,被大小姐怨恨上可是很麻煩的。
所以,在秦曦潔癖犯了,又去洗手返回來的時候,蘇瑾柔已經躺在了床上,她一手煩翻著秦曦帶回來的書籍,另一手撐著頭,長發散落在肩頭,修長的兩腿交疊,秦曦看愣了,手裡的藥膏差點掉地上。
像極了七八十年代,優雅又端莊的港星,滿是神秘的風情。
秦曦的心跳突然有點不聽使喚了,她倒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她走到大小姐身邊,從腳開始細細的查看。
蘇瑾柔:……
真的是跟掃描一樣,從腳開始看。
大小姐記得,秦曦是過目不忘的,這一點蘇芷跟她說過,秦曦自己也承認過。
她曾經對大小姐說過,但凡是書本上的內容,只要是她看了,就忘不了,大小姐當時還跟她鬧過,讓她看了遙控器的說明書,秦曦真的一字不落的重複了下來,甚至連插圖的位置都記著。
而如今,這雙過目不忘的眼睛,正一寸寸仔細地查看她的傷口,不允許有一點遺漏。
蘇瑾柔克制不住的蜷縮,她動了動腿,卻被秦曦皺著眉按住了,她看到了大小姐的小腿膝蓋之上,有一點點烏青。
她伸出手,輕輕地碰了一下,“疼麼?”
蘇瑾柔一哆嗦,“不疼。”
她自己之前都沒感覺到。
秦曦不相信,“不疼?那為什麼聲音都抖了?”
大小姐就是在騙她,還在忍。
蘇瑾柔:……
這腿上的傷,她自己都沒發現,現在一想,很有可能是溫瀅跳到她的身上,壓著她,掐她的時候,膝蓋留下的。
這是大小姐沒看到,沒有塗藥,要不然早就好了。
秦曦已經十分不開心了,她已經把“大騙子”三個字印在了大小姐的身上,她擰開藥膏的蓋子,擠出一些清涼的藥膏,輕輕地給大小姐塗抹。
蘇瑾柔已經習慣了受傷,一般的疼痛,對於她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
哪怕是當時勃頸處的傷口,連醫生看著都是不忍直視,奶奶和蘇芷看了都受不了,她依然能坦然面對。
可如今,當秦曦的眼眸里都是溫柔的光,一點點推開冰涼的藥膏,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推著,按揉著傷口的時候。
那溫柔的目光,細心的呵護,讓蘇瑾柔眼圈泛紅,她突然很想要抱一抱秦曦。
她的身體本來就偏涼,更何況剛洗完澡,冷玉一般,而秦曦的手一直比常人熱,她推著藥膏輕柔的按摩的時候,還體貼的用紅唇輕輕地吹氣,生怕蘇瑾柔疼。
因為受傷的部位比較靠下。
秦曦是跪在床的一側的,長發划過她的脖頸,她滿眼疼惜地看著蘇瑾柔,這個時候,她是素顏的,可美的脆弱,美的羸弱,讓秦曦心疼到無法控制,連手都是抖的,就怕再傷害大小姐半分。
蘇瑾柔真的是受不了,這麼久了,她可以忍受溫瀅無限度的欺負,可如今,她卻承受不了這份小心翼翼得溫柔。
她覺得秦曦這不是在幫她,是用一種溫柔的方式讓她失控。
可遠不僅如此。
秦曦又發現了大小姐鎖骨上的傷,她真的是氣得鼻子都要冒煙了,忍不住腹誹。
這溫瀅是八爪魚嗎?
怎麼能傷到這麼多地方?
大小姐好不容易才堅持著讓秦曦把腿上的傷口給塗了藥,如今,她又趴伏在她的身側,那麼近距離的貼著她,一點點給她的鎖骨、脖頸上藥。
秦曦感覺她的指尖一碰,大小姐的身體都會跟著顫一下,她心疼死了。
又生氣蘇瑾柔的嘴硬,明明這麼疼,她怎麼就不說?
天知道,她不在這段時間,大小姐是怎麼忍耐的。
蘇瑾柔現在的表現的確沒有什麼說服力,她的兩手緊緊地抓著床單,冰涼的身體出了一身汗,死死咬著唇。
秦曦給她擦去了額頭的汗,耐心地說:“藥膏要慢慢的推開,揉進去,藥力才能滲透。”
像是她這樣跳舞總受傷的,最明白這個了。
到最後,大小姐香汗淋漓,身上的力氣都沒有了,脫力般地躺在床上。
秦曦還想要檢查呢,蘇瑾柔側著頭,長發撲在床單上,顯得羸弱又禁慾:“你還要查哪裡?”
……
夜已深。
曾經,孤單的人,被秦曦還是老樣子,從身後把她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