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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還沒吐槽幾句,房間外就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走過了我所在的房間,在更前面的地方停了下來,打開了一扇門,然後走了進去,沒過幾分鐘那裡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不久又歸於平靜。
腳步聲似乎又來到了我隔壁的房間,這次沒有那麼大的動靜,好像說了幾句話,聽得出來是一個女聲,不過隔了一堵牆也沒有聽太清楚,只能聽清幾個零碎的詞語。
“……吃藥……下次……逃跑……電擊……”
聽上去還挺嚇人的。
好像還提到了“狂躁症”這個詞,但還沒等我細想,那道腳步聲就走到了我的門口。
防不勝防。
不過四肢都不能動好像也沒辦法防。啊,這樣一想果然心裡就好受多了呢,反正也沒有辦法躲起來,那就這樣吧,隨便了,大不了死了就去提瓦特玩。
門被推開了,是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很好看的小姐姐,護士小姐姐打開門的一瞬,整個房間的氣壓變得特別低。
“呦,你還挺聽話的。”她走過來,手中拿著不知名的藥和一杯水,“趁熱喝了吧,別試圖反抗。”
我繼續鹹魚躺。
突然,她手腕上白色的塑料環冒起了紅光。
她臉色一變:“藥我給你放床頭了,記得在水涼了之前吃掉,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吃晚飯了,食堂在一樓,到了時間門鎖會自動打開,我出了你的病房之後鐵鏈會自動打開,就這樣,我先去看別的病人吃藥了。”
說著把藥片和冒著熱氣的水放在了床頭,然後像是逃荒一樣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我:“……”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過她走了之後手上和腳上的鐵鏈確實是打開了……與其說是打開了還不如說是斷開了。
畢竟它真的是斷開的,而且斷裂的很不整齊,像是被狗啃了一樣,鐵鏈的內側有血跡,鐵鏈的周圍也都是乾涸的血滴。
不過我也沒有怎麼看,坐起來看了看四周,然後目光又回到了床頭的藥,平靜的臉色下,思緒萬千。
剛才我看到了,看到角落裡有一個攝像頭,這樣的話我現在能做的事情都很局限。
這個藥該吃嗎?如果不吃的話,被攝像頭那邊的人看到了會不會再派來一個人來盯著我把藥吃下去?但如果吃了的話,這藥說不定……哦不對是肯定會出問題。
我想了想,最後拿起了藥,毫不猶豫的放進嘴巴里,嚼了嚼,然後喝了一口水,咽了下去。
我站起身,把水杯朝前一扔。
當我扔的水杯碎到地上時,我走到角落裡,檢查了一下攝像頭。
已經完完全全被砸壞了。
我把剛才吃進去的藥吐了出來,用旁邊的衛生紙擦了擦基本完好無損的藥,聞了聞。應該是類似於安眠藥的藥品。
我把藥放了起來,重新打量起這件病房。
那捆住手和腳的鐵鏈似乎是同一根鐵鏈,鐵鏈把手固定住,之後穿過床板 ,到腳附近的時候又穿上來,把腳固定住,再次穿過床板……就這樣把人固定成一個“大”字。
不過它現在斷開了,斷成了四段,每段大概一米多一點,剛剛那個攝像頭壞掉了之後,這幾段鐵鏈上的血好像比之前更多了一些。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呢?
如果僅僅只是因為掙扎的話,即使真的流了血,也絕對不可能到這種地步。
不會是之前在這裡的人手被砍了吧?
算了,反正這都只是猜測,也沒有證據,還是先看看其他的東西好了。
門果然鎖著,門的對面有一扇窗戶,窗戶外面什麼都沒有,或者說外面霧蒙蒙的,什麼都看不到。
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但鎖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這扇窗戶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偷窺了一樣,莫名有點噁心。
我抿了抿唇,拿起一段鐵鏈,從窗戶的鎖孔穿過去,打了個死結。
這樣,外面即使有東西想進來,恐怕也得廢一番功夫了。
床頭有一個小桌子,旁邊還有一個衣櫃。
這個衣櫃就是尋常的衣櫃,但它上面貼的對聯讓它很不尋常。
……正常人誰把對聯貼衣柜上啊?
不過這個內容也很有意思。
惡人自有惡人磨
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
我只想知道這個對聯是哪個小天才想出來的,他小學老師要是看見了,估計得後悔有這麼個學生。
不過為什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總不可能是我教出來的吧?哈哈哈。
……算了不重要。
但最有意思的不是這個,是這個顏色,它的底色是白色的,上面的字是紅色的,而且還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打開櫃門,架子上是最小號到最大號的病服——很熟悉的藍白條服。
每一件衣服的邊緣處都有一塊被鮮血染紅的地方。
角落裡有一個很厚的本子,上面寫了《日記本》就個大字,右下角寫著一個人名——田下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