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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眼在這兒。”她指給走近的顓髓看,然後在陣眼處坐了下來:“接下來只要破壞陣眼就好了。”
“真的嗎?小妹妹你也太厲害了。”顓髓倒是一點不吝嗇他的誇獎,只可惜誇獎不能救妖。鳴刑皺眉道:
“我從前見過人破陣,但那人是直接強灌靈力擊破的,我們恐怕做不到。”
“那該如何是好?”
嘖,沒用的笨蛋。鳴刑光明正大地嫌棄起顓髓來,不如當幅畫掛牆上得了,賞心悅目還不會說話。但破陣這事靠她自己確實不行:
“我來找破綻,你就負責攻擊,記住,等我說了再打,否則我們會被陣法反彈的。”
於是她開始全神貫注地放出一縷靈力試探陣眼,終於感受到一處較為空虛的地方,立即對顓髓道:
“就是這裡!”
“啪!”
“啊!”陣眼受到攻擊,將靈力盡數反彈,直接擊中了地面上的二妖。
“打偏了啊笨蛋!”
“對、對不起。”
看著他犯了錯誤小心翼翼不敢直視自己的模樣,鳴刑嘆了口氣:“再來……”
“又偏了!”
“好痛!”
“嘶——”
連續幾次後,鳴刑已經被反彈回來的靈力打得生無可戀,瞪都懶得瞪旁邊滿頭大汗的罪魁禍首了。而他們弄出的動靜終於讓柵欄外的狼妖感覺不對勁了,他疑惑道:
“什麼聲音?”
推門一看,兩隻妖被反綁著坐在裡面,十分無精打采的模樣。他往四周看了看,沒什麼不同,又撓撓頭退了出去。
“好險,差點被發現。”
看著狼妖離開後鳴刑才將手放下,鬆了口氣。顓髓已經變得垂頭喪氣,語調低沉地說:
“對不起,是我沒做好。”
這傢伙不是蛇妖麼,怎麼像只小狗似的,鳴刑看向他低垂的腦袋,仿佛看見了他頭上的耳朵和身後的尾巴。突然就氣不起來了,她抬頭望向夜空,語氣隨意:
“本來就挺勉強的,也不全怪你。”她又站了起來,“既然如此,只能換個方法了。”
“嗯?”顓髓抬頭看她。
“救命啊!救命啊!”
外面守著的狼妖被突然傳出的尖叫聲嚇了一跳,罵罵咧咧地走到柵欄前:“發什麼瘋,給我老實點!”
“他、他快死了!”鳴刑驚恐萬狀地指向躺倒在地的顓髓,身體還在不停抽搐著,背對他們不知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嗎?”狼妖見狀吃驚道,三兩步上前將他身體翻過來,一看更吃驚了:“怎麼變成這樣了?”
顓髓的臉竟然整個腫了起來,跟被馬蜂叮過似的,眼睛都快腫得看不見了,並且整張臉通紅髮紫,看上去確實怪可怕的。
“他是怎麼搞的?”看守的質問鳴刑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忽然就這樣了,該不會是疫病吧?”她在疫病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真是晦氣。”狼妖一聽也有些心慌,想著反正也拿不到什麼東西,趕緊把他丟到山下免得傳染。於是和另一個看守說:
“把他扔到山下。扔遠一點。”
兩個看守開始上手去抬腫成豬頭的顓髓,結果他突然發出奇怪的哼哼聲,因為面部腫脹導致音調變得十分奇怪,聽得兩個狼妖直皺眉,鳴刑也感到迷惑,但還是抓住機會添油加醋:
“糟了,他怕是病情加重要撐不住了,屍體的疫病比活妖可怕百倍啊!”
於是兩個狼妖不敢耽擱,強行拽起他,但顓髓的哼哼卻變得更大聲,還掙紮起來。
這一掙扎倒是為鳴刑爭取了時間,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制服顓髓上,她悄悄起身來到狼妖身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球猛地朝地上一砸。
“嘭!”小球碎裂後散發出大量濃煙,嗆得狼妖直咳嗽:“什麼東西!”
“快走!”
濃煙暫時遮蔽了狼妖的視線,鳴刑捂住口鼻衝到掙扎的顓髓身邊拉起他的手就跑。
“他們跑了!”
“快追!”
鳴刑不敢停下腳步,緊緊拉著他的手拼命逃跑,還特意往草木旺盛的地方扎,一番驚嚇後他們才敢在一處灌木叢後面停下。
“應該追不上來了吧。”鳴刑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四下察看,才稍稍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嗚嗚……”顓髓轉頭面向她,又發出無法辨認的嗚聲。
“啊,抱歉,這就給你解藥。”他現在的模樣簡直慘不忍睹,腫成這樣沒法捂住口鼻,又被濃煙嗆到,總之他看上去既狼狽又滑稽。
吃下解藥後,顓髓臉上的腫脹慢慢消退,總算瞧著正常了許多。
“剛才他們抬你的時候幹嘛突然叫?這藥應該不會疼啊?”
顓髓深吸幾口氣,才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怕癢,剛才實在忍不住笑。”
“你不是說你朋友會來救你嗎?妖呢?”
“哦,對呀。烏赤怎麼還不來,難道是飛得太開心迷路了?”
鳴刑忍不住給了他腦袋一下:“要是沒碰上我怎麼辦?你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