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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今年的海市有特別之處?我可以去排查一遍海市上的商品。”
顓髓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那便辛苦你了。”
“國主,不、不好了!”
一名蝦兵忽然從殿外跑進來,氣喘吁吁的神情和慌張的語氣表露著它的急切。
“何事如此驚慌?”
蝦兵又喘了幾口氣,顫抖著說:“龍王……出事了!”
“什麼?”顓髓登時從椅上站起,邁開腳步就往殿外走:“還不快帶路!”
“是!”蝦兵顧不得休息,急忙跑在前面:“龍王就在寢宮內。”
“我們也去看看吧。”戚芸與葛雀對視一眼,又瞧瞧柳易,跟在已經走出殿外的顓髓和戴勝身後。
一行人很快來到龍王寢宮,只見門外妖進妖出,每隻妖臉上都焦慮不安,更讓人憂心忡忡。
踏入寢宮中,戚芸頓感異香撲鼻,這股香味她在龍王身上也聞到過,只是這宮內更加濃郁。而葛雀此時卻顯得十分迷惑不解,四處打量著宮內場景,嘴裡喃喃自語:
“這裡是龍王寢宮?”
“怎麼了?”戚芸注意到他的表情。
但他們已經來到了龍王臥室前,顓髓最先進去,其餘人緊隨其後,一見龍王的模樣不由得訝然:
“怎麼會這樣?”
只見龍王面無血色,蒼白如紙,似乎連坐都坐不起來,只能虛弱地躺在床上。顓髓震驚地詢問:
“你這是怎麼了?”昨日都還並無異樣,為什麼今天就虛弱至此,看他的狀態簡直像久病在塌。
“我……我也不知。”龍王已經氣咽聲絲,連說話都覺得費力,但他仍強撐著回答:
“方才忽然……渾身無力。精氣……仿佛被吸走一般。”
“莫非是辰龍玉的影響?”顓髓皺著眉,說出了一個其餘人未曾聽聞的名字。
“不可能。”龍王艱難地否認:“它一直很平穩,方才我檢查過,並無異狀。”
“辰龍玉是何物?”戚芸發問了。
顓髓看向龍王,順著他的眼神,她這才注意到龍王脖子上掛著的一枚白玉。
這玉瑩潤透亮,其上隱約盤亘一條黑龍的影子。
“辰龍玉,怕是該叫囚龍玉吧。”柳易盯著那枚白玉,冷不丁開口。
得到龍王無礙的示意後,顓髓向他們解釋起玉墜的來歷。
原來六百年前龍王的母親在與西海一條殘暴入魔的妖龍搏鬥中重傷,幾乎喪命。龍王費盡心力尋來辰龍玉,將母親最後一縷魂魄封印在玉中。
為保魂魄不散,龍王以自身精血養玉,幾百年間執著地尋找著使母親復活的方法。
然而龍王修為雖高,要持續不斷地獻出大量精血仍是不小的負擔,因此他在寢宮內布置了養氣的陣法,這股縈繞不去的香氣是日夜燃燒陣法依附物阿鼻香所致。
“原來如此。”雖然辰龍玉需飼以精血,但龍王幾百年來都能承受,沒道理突然就不行了,而且他也說辰龍玉並無異狀。
“既與它無關,那你可知是誰加害與你?”
龍王微微搖頭,眼中儘是不解。在場幾位都感到了不同程度的心悸,難道神秘人終於出手了,只是誰也沒料到這一出手竟能將龍王重傷至此。
不安的陰影頓時籠罩在眾人心頭,連龍王都能悄無聲息地被害,那自己豈不是……這個神秘人的實力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空氣安靜下來,眾人神態各異,各懷心事,一時無人說話。
“你安心養傷,我們一定會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最後還是顓髓開口安慰龍王。他決定留下再仔細察看四周狀況,以圖弄清龍王精氣被抽走的原因。
戴勝則向顓髓告辭,他要立刻去排查海市的東西,眼下的情況刻不容緩。戚芸和葛雀自知留下也沒有什麼幫助,與他們一起走出了寢宮。
“要不我還是去大陣那邊看看吧。”她提議道,“那人又開始動作了,說不準還會對大陣出手。”
柳易點頭:“我與你一起。”
這時葛雀扯了扯戚芸的袖子,弱弱問道:“那個,我想問個問題。”
“什麼問題?”
“龍王和龍桑……是住在一起的嗎?”
一旁的戴勝聞言皺眉道:“據我所知,他們的寢宮並不在一處。”
“不是麼?”葛雀看起來更加疑惑了:“他為何要騙我?”
戚芸問:“你在說誰?”
他抬頭看她:“龍桑啊。他帶我來過這裡看他的收藏,還說是他的寢宮。”
這下輪到戴勝疑惑了:“你確定他帶你來過?”
“是啊,我不會記錯的。”他記得就是這個位置,還有裡面的樣子,那股異香都一模一樣。
“這就奇怪了,龍桑沒有必要這樣吧……”戚芸也有些奇怪,突然她環顧四下道:
“說起來,龍桑去哪裡了,怎麼沒看見他。”自己兄長突然重傷,卻不見妖影。
“啊……”戴勝回憶起剛才的場景:“我來時看見他往北面去了,不知他去那邊做什麼。行色匆匆,似是有什麼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