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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嚴重?他休息時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不知道。”小妖一臉神秘,又強調一遍:“總之,谷主休息時誰都不能靠近。”
戚芸這下有些舉棋不定,雖然很想把惠姝的事告訴他,但這小妖說得那麼可怕,誰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情況,萬一貿然過去撞見什麼秘密,難保柳易動起怒來會是怎樣。
“唉。”她嘆一口氣,現在是後半夜,眼瞅著離天亮也沒多久,等等就等等吧。
回到花姑處,卻見她和安幼輿站在房門前爭執著什麼。
“你回來了。”花姑見到她鬆了口氣,無奈地對她說:“安公子不肯進去歇息。”
“女子閨房,我怎麼能進。”安幼輿嚴詞拒絕,耳朵尖已經紅透了,他不明白這位姑娘怎麼好像不懂禮義廉恥一般竟邀請他進自己房間睡覺。
“到處找不到妖,其他房間太髒了,我就想讓他先在這裡將就一晚,結果推了好久也不肯進去。”
這裡的小妖不但少,而且打掃還懶得很,戚芸懷疑他們除了柳易住的地方以外根本不打掃衛生,她們進來的時候都是忙活了整整半個時辰才能住人。
不過她們兩是妖,一晚上不睡沒什麼大不了,可安幼輿要是一整晚不休息肯定會非常疲勞,本來就折騰了大半夜,文人的身子骨又弱,戚芸都怕他第二天氣虛生病。
“你看,我們都不介意,安公子也別那麼抗拒了。你是人,不休息傷身體的……”戚芸輕輕鬆鬆說著驚世駭俗的話,“咱們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床上睡誰不是睡?再說了,這種事男人總不會吃虧嘛。”
“呃……”安幼輿聽著戚芸的發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看向戚芸和花姑的眼神變了又變,最後抬頭望向蒼茫的夜空,背著手道:“請你們不要再勸我了。”他怕再聽下去自己就要修不好碎裂的三觀了。
“結果他最後還是沒進去,真是死腦筋。”
戚芸手裡捧著一隻熱氣騰騰的茶杯,坐在椅子上朝對面的柳易吐槽:
“三個人有床不睡在房間外面僵持到天亮,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熬鷹。”
“你們碰見那鬼了?”柳易一邊倒酒一邊隨意地問了一句,輕飄飄仿佛她們碰見的是棵樹。
戚芸坐在對面看著他倒酒,應道:“是啊。”然後把昨晚的情形都跟他說了。
柳易拿起酒杯靜靜聽著,卻見她眼神一直看著酒壺,於是微笑道:
“怎麼,戚姑娘也來一杯?”
“不用,我就是覺得大清早喝酒有點奇怪而已。”
現在辰時剛過,谷內起了一層薄霧,晨光穿過白霧變得柔和,不時聽見遠方傳來幾聲鳥叫,帶點微涼的空氣掠過肌膚,十分愜意。
“奇怪麼?”
或許是在熟悉之地的原因,柳易整個人變得比之前更加慵懶,即使垂眸也能讓人將視線集中在他又長又密的睫毛上,鼻樑、唇線,沒有一處不是完美的。
連衣服也只是在中衣外面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外袍,領口開得實在有些低,都能看見精緻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戚芸極力控制自己收回視線,忍不住抬手擦了擦嘴角,生怕流出口水。
“啊,嗯。”看呆了忘記自己要說啥的戚芸尷尬地轉移話題:
“總之,花姑已經去問具體情況了,應該很快就回來,到時候就知道惠姝的屍骨是不是安幼輿挖出來的,她目的何在了。”
柳易只是點點頭,不予置評,但他怎麼可能放過剛才戚芸的眼神,眼裡笑意愈發濃郁:
“戚姑娘不想喝酒,想的是什麼?”
這個不給面子的傢伙,不知道姑娘家臉皮薄嗎?戚芸瞪了他一眼,雖然被直接戳穿心思很羞恥,但這麼明晃晃的調侃她反而不會中招,於是恢復面無表情:
“我在想光天化日的,對著姑娘還不好好穿衣服,實在有傷風化。”
“哈哈哈。”柳易被她逗笑了,語帶笑意不痛不癢地反駁道:
“這是我的地方,穿什麼是我的自由。”
“這是我的腦子,想什麼是我的自由。”
戚芸嗆了回去,又想起畢竟寄人籬下,姿態要放低,於是咳嗽兩聲,硬是轉移話題:
“那個……我昨晚就想去找你,可是小妖說你休息時不能打擾。”
“嗯。”柳易懶洋洋地應道,聲線沒有起伏:“有問題嗎?”
“我能問原因嗎?”戚芸試探道。
“不能。”毫不猶豫的回絕。
“哦。不問就不問。”戚芸嘟囔,決定把其他事放一放,開口提起女鬼的事:
“女鬼接連糾纏了安公子多日,如果只是想找一個人幫她挖出屍骨,似乎對他執著了些。我在想會不會是安公子身上有什麼吸引鬼魂的地方。留他在這裡,女鬼也許還會冒險回來。”
接著花姑之後,安幼輿的人設也跟原書不同了,雖然她沒有看完聊齋,但裡面的書生形象除了極個別以外幾乎都是自持力差、好色又多情的形象,安幼輿看起來卻是一個正人君子,面對女鬼的誘惑不為所動不說,連單純睡一覺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