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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是狐妖吧?”
“是啊。”
嗯,好像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呢。就說他怎麼那麼厲害,原來是赫赫有名的四妖之一啊。她再次轉身問葛雀:
“你也早就知道柳易是四妖之一,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葛雀一臉懵逼地看著她:“我以為只是同名,原來真的是他嗎。”
戚芸同情地摸摸葛雀的腦袋:“看來我錯怪你了,你只是不太聰明而已。”
不過,她自己雖然覺得十有八九是那個柳易,但再見面還是親自問一問吧,萬一有什麼雙生或者那十之一二的可能呢。戚芸又轉向花姑猜測道:
“所以你找鳴刑想讓他救你爹對吧。”
花姑點頭,神色有些古怪:“是。我當時心急,只想到鳴刑很厲害,或許有辦法救我爹,就偷偷瞞著我娘去找她了。”
“為什麼要瞞著你娘?鳴刑是很可怕的妖嗎?”戚芸立刻提出疑問。
“聽說鳴刑不僅修為高,而且世間萬物沒有她不了解的,還會制靈藥。可她性情喜怒無常,經常抓無辜的妖去煉藥,大家一般都不敢靠近鳴刑住的地方。”
感覺像都市傳說。戚芸默默吐槽,等著花姑說下去。
“後來我去了鳴刑的宅邸,發現她和傳聞中不太一樣。她的人形居然是小女孩的模樣,而且她答應幫我,只是……”
“只是什麼?”
“她要我等爹的傷愈之後給她試藥。”
“確實不太一樣,傳說她抓妖去煉藥,原來只是試藥。”葛雀在一旁認同說。戚芸眼角抽搐:
“我怎麼覺得除了小女孩以外差不多呢。”然後也差不多明白了花姑的狀況:
“所以鳴刑救了你爹,但你並沒有去給她試藥。”
花姑神色間流露出一絲掙扎:“我……我原本是想去的,可爹說鳴刑很可怕,我要是去給她試藥一定會死。”
“然後你就怕了,全家一起逃到了這裡。”戚芸接道。
“我沒有怕!我只是……不想讓爹娘擔心而已。等把藥拿回去給爹,我就自己去薄山找鳴刑!”
花姑下意識地反駁後語氣又漸漸弱下來,但拳頭還是攥得緊緊的,表情倔強。
戚芸覺得這妖實在死心眼兒,怕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於是拍拍她的肩膀道:
“怕就怕了,試藥的確很危險,不過你們這麼跑掉,鳴刑會放過你嗎?”
花姑聞言語氣擔憂道:“我也覺得鳴刑不會輕易放過我,其實我跟爹娘說過好多次要回去,可是他們都不讓我走,我這次就算瞞著他們也得回,不能拖累爹娘。”
戚芸沉思,的確與其呆在這裡被虎妖威脅,不如回薄山也許生機更大一些。
那個鼠妖來無影去無蹤的,三天內找到的希望實在太小了,既然鳴刑那麼厲害,料想虎妖也不敢跟上薄山搶人。
“你說一般妖都不敢靠近鳴刑住的地方對吧?”
花姑點點頭,問戚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薄山?那個虎妖肯定不敢惹鳴刑。”
“先跟我回酒館吧。”戚芸最後說道。
回酒館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她倒是可以尋求貓伯的庇護,可是已經麻煩了貓伯那麼多……
想到這裡戚芸就想捶胸頓足仰天長嘯,為什麼自己總是要面對比自己強那麼多的妖怪啊!給點活路行不行?!
第33章 花姑子(四)
寬闊而乾燥的石室中,一口造型獨特的大瓮在底部熊熊烈火的燃燒下不斷冒出白煙,頂上的蓋子被蒸汽頂得啪啪顫動,而它旁邊站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女孩,兩眼放光地盯著大瓮,顯然對裡面的東西很是期待。
“第五次,可別再失敗了。”
石室角落的兩個小妖則瑟瑟發抖,鳴刑這回煉製的新丹藥不知何原因接連失敗,每次失敗她都會大發脾氣,遭殃的自然是他們這些小妖。如果可以他們真想拔腿就跑,但此時也只能暗自祈禱這一次千萬要成功。
“火候到了!”
鳴刑掐準時間猛地掀開蓋子,仿佛完全不被高溫影響,剛才的白煙在瓮蓋被掀開的一瞬間變成了青黑色,同時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七八歲小女孩的身高都夠不上這口大瓮,鳴刑踩著個小凳子就探頭往裡看,對那奇怪的青煙視若無睹。
只看了一眼她就起得一腳踢在大瓮上,看似柔弱卻腳力驚人,看起來十分結實的大瓮竟經不住她一腳,應聲而裂,露出裡面不成形狀的濃稠液體。
本來就刺鼻的味道頓時更加濃烈,令人聞之欲嘔。但鳴刑卻沒有一點反應,只是氣得跺腳,咬牙道:
“我就不信沒有那東西還煉不成了!”
說著朝石室外走去,對被嚇得大氣不敢喘的小妖丟下一句收拾乾淨,就大步離開了石室。兩個小妖看著她身影消失在拐角才長出一口氣。
鳴刑徑直來到宅邸內,一眼看見坐在前廳她位置上的那個身影,心中煩悶,說話也格外沖:
“堂堂四妖,柳谷主辦件小事也辦不成?”
坐在椅子上的柳易聽了這話非但沒生氣,反而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搖著扇子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