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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格極其復古的城市,天空中卻飛來與之格格不入的戰鬥機,然而那些戰鬥機也並不是怪獸的對手,在怪獸的光線下很快地全軍覆沒。
真中劍悟心裡急得不行,無論這裡是哪,他並沒有忘記自己作為奧特戰士特利迦的使命,但他仍舊只能在這個身體裡旁觀。
“他”突然動了。
真中劍悟一愣。
他看到“他”緩緩的抬起手,過了多年已經有些鏽跡斑斑的沉重鎖鏈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一道黑色的光線出現在“他”手心,接著,那道撕裂天空般的光線穿過城市的上空,精準地打到了怪獸身上。
怪獸倒下了。
人群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隨後不約而同地,他們朝著高塔的方向跪了下來,如同朝聖的信徒一般虔誠,又或者是……恐懼。
但“他”的內心依舊沒有任何波動。
窗台的一角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來了一朵花,在這種地方竟然也能存活的花朵,搖曳著的身姿讓真中劍悟想起了他那朵始終未曾開放的露露耶。
都過去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大家怎麼樣了。
這就像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夢,他到底還要觀看多久呢?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卻抬起手,輕輕碰了碰那朵花,然後那朵剛才還生機勃勃綻放的花朵,轉眼間便已經枯萎凋零,不知道從哪飛來的一隻飛鳥,降落在窗台上,只是碰了碰“他”的手,卻也和花朵一樣被輕而易舉地奪走了生命。
直到現在,真中劍悟才終於意識到為什麼“他”會被囚禁在這裡。
“他”根本不是人類。
擁有強大的力量,這麼多年以來不吃不喝也不會死去,任何活物碰到他的結果也只有死亡,“他”似乎根本不應該存在於世。
那個時候男人的眼神又出現在回憶中。
這是懲罰嗎?還是說只是人類單純地面對未知的恐懼呢?
現在囚禁“他”的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他”也完全有能力離開這座高塔,為什麼“他”卻不願意離開呢?
真中劍悟想,如果換做是他自己的話,得知自己是這樣的存在,他或許也會一個人躲起來吧。
如果他消失其他人就會高興的話。
“我只是不想而已,沒有別的原因。”
時隔多年,真中劍悟再次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說,“在我身體裡的另一個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誒?”他還有點不敢相信,“你……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這裡除了你也沒有別人,不是嗎?”
“……”
“你是誰,為什麼一直在我身體裡?”他問。
這個還真不好說。
真中劍悟想了想,說:“我叫真中劍悟……來自……我也不知道對這個世界來說我從哪裡來的,或許我們可以認識一下,你呢?你的名字是什麼?”
“真中劍悟嗎?”他閉了閉眼,“我的名字……特利迦。”
“誒?”真中劍悟震驚不已,“你是特利迦?”
“他”揮了揮手,面前出現了一面鏡子,透過“他”的雙眼,真中劍悟看到了鏡子裡“他”的樣子。
那是真中劍悟的臉。
……
在那之後又過了多久呢?他不知道。
心裡有太多的疑問沒有解開,但自從那次短暫的交談後,特利迦就再也沒有找過他,無論他說什麼,特利迦也沒有任何回應。
這讓真中劍悟沮喪不已。
如果這個人是特利迦,那他又是誰呢?他偶爾會想這個問題,有時候甚至在想他的存在會不會是特利迦自己的想像,又或者這個特利迦是自己的想像。
完全搞不懂,要是彰人在就好了。
在真中劍悟心裡彰人就是那個什麼問題都能解決的神。
特利迦……姑且這麼稱呼他,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這究竟是他自己還是自己的想像呢?在那次交談過後,他就一直坐在窗邊,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看著外面的城市。
原本是石頭堆疊起的城市漸漸興起了高樓,科技開始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普及,甚至短短時間內就製造了能奔向太空的飛船。
高塔腳下建了一座角斗場。
人類,戰士,怪獸,那裡的廝殺從未停歇,人們的歡呼順著風被送上高塔的頂端,卻沒有讓特利迦有任何關注。
他只是一個吉祥物,一個象徵。
即便是人類把他當做神明,在他看來也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
“客人”是不請自來的。
高塔已經許多年沒有過訪客了,從那扇囚禁他的門被徹底關閉開始,現在真中劍悟知道那扇門根本困不住特利迦,他隨時可以出去,只是想不想的問題。
一開始是被囚禁,現在是他自己將自己囚禁在這裡。
直到“客人”到來。
角斗場內,出現了狂妄囂張的言論。
少女揮舞著手裡的鞭子將一個又一個敵人打倒,站在了角斗場的頂端,她高高揚起鞭子,說著令人嗤笑的豪言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