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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怪鶴衣想歪,因為在她覺醒十種影法術之前,禪院家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家主繼承人的人就是禪院直哉。
而禪院直哉自從被發現具有咒力以來也應該一直是被教育要成為一名強者的,所以鶴衣覺得直哉看不慣自己、想要在新年族人最多的期間挑戰自己,證明他的實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於是,在休息的間隙,禪院鶴衣對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堂弟說:“怎麼,你是想打架嗎?”
原本只是下意識想跟在鶴衣身後的直哉小朋友愣了一下,然後以為鶴衣是想和自己切磋指教一番,於是興高采烈地點頭同意了。
禪院鶴衣看著他這麼高興的模樣挑了下眉,覺得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擺脫吉祥物的身份,反正重要的人應該也見得差不多了,沒道理讓她整天都跟在禪院直毘人身邊吧。
讓禪院理穗去跟禪院直毘人說明一下這邊的情況後,禪院鶴衣就和禪院直哉一同往訓練場的方向走了。
沒有去前院參加新年聚會的甚爾遠遠看到鶴衣和禪院直哉時,輕輕揚了下眉梢,然後跟了過去。
平心而論,禪院直哉的確是個能稱得上天才孩子,但是天才與天才之間也是有著巨大差別的。
覺醒了術式還不到兩年的禪院直哉已經能夠頗為熟練地控制自己的咒力、使用自己的術式了,但在面對咒力操控和咒力量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鶴衣面前,他感受到的壓力就像面對自己的父親禪院直毘人一樣。
簡單鬆了松和服腰帶,手中拎著木刀的女孩子甚至都沒有召喚出自己的式神,只憑藉咒力強化過後的身體和木刀,就在禪院直哉的衣服上劃出了一道道破損的痕跡。
站在一棵大樹後的甚爾看了兩眼就知道了結局,他看著氣勢洶洶的小姑娘神色有些複雜地笑了下,然後雙手攏進和服寬大的衣袖裡,慢悠悠地轉身離開了。
戰鬥來得快,結束的也快。並沒有對禪院直哉造成多少實質性傷害的鶴衣將手中的木刀壓到他的肩膀上,語氣輕鬆地說:“還打嗎?”
打一架身上的骨頭都輕快多了,直哉來得可真是時候!
但有些出乎鶴衣意料的是,身上已經頗為狼狽的禪院直哉睜著那一雙圓溜溜的狐狸眼,興奮地說:“還打!”
對於強者為尊這一理念充分刻進腦子裡的禪院直哉來說,鶴衣願意和他打架是一種善意的、對他有所期待的表現。既然如此,他怎麼能夠讓她失望呢!
於是,一個認為直哉上門挑釁正好可以藉機偷懶、一個以為是友好交流,兩個腦電波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又繼續打了起來。
禪院直毘人知道鶴衣和直哉幹什麼去了後,也沒多管。他這個小兒子因為覺醒了和他一樣的術式,被他母親和周圍的人慣得有些眼高於頂,現在讓鶴衣磋磨一下他的性子也好。
就這樣,禪院夫人看到小兒子滿身狼狽、傷痕累累的回來時,差點沒一口氣堵住胸口暈死過去。
在重男輕女又封建守舊的環境下長大禪院直哉對自己那不具備術式的母親並沒有多少感情,他看著反應劇烈的母親心底流露出一絲不屑,不在意地朝僕從擺了下手:“大驚小怪。來人給我上藥。”
第15章
新年期間,禪院本家的人一多,麻煩事情也就多了起來。
禪院家的人雖然對禪院鶴衣恭敬有加,但是在面對0咒力的甚爾時,仍舊是以前那樣一副看不起的態度。甚至還因為覺得他是鶴衣的污點,變得更加不滿起來。
以後要成為禪院家家主的人,有一個0咒力的兄長,這不是污點是什麼?!
不過因為知道鶴衣和甚爾的關係好,所以他們從不在她的面前表現出對甚爾的不屑。而甚爾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讓鶴衣生氣,於是被雙方瞞著的鶴衣雖然有所察覺,但並不清楚究竟劍拔弩張到了什麼地步。
這天,正在院子裡抱著玉犬看漫畫的鶴衣忽然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響聲。這種動靜,絕對不是正常的訓練時會發出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甚爾和他們打起來了。
就在禪院鶴衣換好衣服準備出去看看什麼情況時,和服衣襟隨意攏起的甚爾正在朝院子這邊走來。
原本神情冷酷的人看到那個從院落里出來的小姑娘後,周身森冷的氣勢緩和了。
“你這是打算去幹什麼?”甚爾明知故問地說。
禪院鶴衣在甚爾的身上感覺到了好幾種咒力殘穢,她抬頭看了眼灰塵還沒有完全散去的方向,然後轉身跟著甚爾一同往裡面走。
“我已經滿七歲了,甚爾。”小姑娘神色認真地說。
甚爾聽了之後,嗤笑一聲:“那不還是個小鬼?”
鶴衣看著他不滿地嘟起嘴。
甚爾又笑了一聲,然後伸出一隻手用力地揉了一下小姑娘的腦袋,看著從天空中飛過的山雀,聲音有些輕:“那你已經能夠好好照顧自己了吧。”
鶴衣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意識到什麼,頂著他的手詫異地抬頭:“什麼?”
“我打算離開禪院家。”
安靜的和室里,甚爾又重複了一遍。
“那我也要走!”坐在他對面的禪院鶴衣抱著手,眼眶紅紅地說。
說是這麼說,但是不管是鶴衣還是甚爾,都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