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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管給悟的任務究竟是誰那邊出來的,也不管是誰同意的,今天在東京的爛橘子,一個都別想跑!
禪院鶴衣的突然上門讓摸不著頭腦的浦野家有些慌。
“禪院家主突然到訪,不知是有何貴幹?”
禪院鶴衣看著來迎接自己的中年男人,眉梢輕挑:“你是家主?”
毫不客氣的話讓浦野昂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但仍舊語氣平和地說:“本該由父親來接待您的,但是他老人家最近精神不濟,怕怠慢了您,便讓我來迎接您。”
“是嗎。”禪院鶴衣大步地朝里走,“既然這麼巧來了,不探望探望也太失禮了。”
禪院鶴衣這不聽人說話的架勢讓浦野昂頭些頭疼,他趁落後禪院鶴衣半步時,飛快地朝旁邊的家僕使了眼色,對方當即利索的跑開,用宅內的座機聯繫裡面的人。
禪院鶴衣說要探望,浦野昂實在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只得帶著她稍微繞了一圈後,進入父親所在的庭院。
坐在庭院裡曬太陽的浦野家主看起來的確一副在修養的模樣,見到禪院鶴衣後,他放下手中捧著的紫砂壺,扶著藤椅的扶手,慢悠悠地站起身來。
“禪院家主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浦野家主大概七十歲的年紀,頭髮都已經花白,額頭的皺紋橫生,看起來年輕時大概是個喜歡想太多的性格。
禪院鶴衣掃了一眼庭院內外的人,沒接他的話:“你家裡倒是挺氣派的,保鏢不少啊。”
浦野家主頓了頓,老神在在地說:“畢竟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如以前利索,加之咒術界的工作或多或少會引來一些詛咒師的仇恨,也是為求一個穩妥。”
聽到他的話,禪院鶴衣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一級不少吧?”
浦野家主弄不清楚禪院鶴衣到底是來幹什麼,於是斟酌著用詞,沒有明面回答:“總歸要有個保障。”
“我記得你也是一級術師?”
“...是。”
“你和樂岩寺誰大誰小?”
禪院鶴衣的話題太過跳躍,浦野家主只能被動得回答:“我年長樂岩寺校長兩歲。”
“這樣。”禪院鶴衣點點頭,然後抬起雙手,一手虛握成拳,另一隻手從手心的影子內緩慢地抽出霜雪來。
禪院鶴衣要從影子內拿東西時,並非一定是腳下的影子,只要是她自己的影子,不管大小和部位,效果都是一樣的。
月白色的刀柄一點點地從白皙的指下拉出來,隨後,銀白的刀身在春日的陽光下閃爍出熠熠的寒光。
浦野家的人頓時如臨大敵。
“禪院家主這是何意?!”浦野家主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雖然內心也十分驚詫,但面上還穩得住。
他們浦野可沒有摻和進水口家的事情,禪院鶴衣就算再亂來,不會在這裡殺人......吧?
“我呢,結婚到現在才堪堪個月。”禪院鶴衣似乎有些無奈地說。
聽到禪院鶴衣的話,周圍的人不自覺地把目光落到禪院鶴衣的手上。
那隻虛握成拳的手上戴著一枚十分華貴的戒指,藍色寶石流淌著天空一般的晴朗,即使瞎了眼的人都知道那裡面是五條悟的咒力。
原本勢同水火的兩個家族,各自的家主竟然結婚了,這個消息傳出來時,幾乎震掉了咒術界所有人的下巴。
禪院鶴衣放下手,隨手揮了下刀,彎起的眼睛裡毫無笑意:“但是丈夫卻因為一些爛橘子,總是在出差。你們這些垃圾到底知不知道——”
說話間,禪院鶴衣的下巴微揚,半垂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神色緊繃的浦野家主,低緩的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不爽和厭惡:“干擾夫妻感情可是會遭報應的。”
“等等!禪院——”
“轟——!”
壓過了日光的刀光晃得人眼睛發痛,明明已經進入萬物復甦的春天,但是在這一刻,春天好像被突如其來的寒冬重新趕走了。
即使知道打不過,但求生欲還是讓周圍的咒術師們朝那個一言不合就揮刀的年輕女性出手了——
她是式神使,只要在式神出來前,就還有一線生機!
擅長近戰的術師率先衝過來,衣袂飛揚間已經破開了空氣中的如霧般冰霜,躍至禪院鶴衣的面前;不善近戰的術師在後方結起了手印,發動了自己的術式默契的輔助同伴。
禪院鶴衣如一隻身姿輕盈的鳥,在眾人的包圍中輾轉挪騰。
不管是術式的光芒、裹挾著咒力的拳頭,還是各種從視覺死角衝出的兵刃都不能傷她分毫。
“你這把老骨頭,不也還沒散架嘛。”
“說什麼人手不足,家裡卻用著這麼多保鏢,我看看...這裡至少兩個一級吧?”
“自己在家喝茶曬太陽,卻讓別人的丈夫到處跑——”
“這可真是,讓人不爽啊。”
言語間,與眾人纏鬥禪院鶴衣旋身揮刀,洶湧的咒力悍然橫掃,刀刃帶起的冰霜在周圍劃出一圈晶瑩剔透的冰凌,整個庭院頓時猶如風雪過境。
冰凍的狀態或多或少的出現在除禪院鶴衣之外的所有人身上,他們有的被凍成冰雕,有的半個身體都被堅冰覆蓋,其中情況最好的竟然是年紀最大的浦野家主,他只有雙臂被封進了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