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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長老點頭,心想:嗯,果然是在報...等等!剛剛在說什麼?!你為什麼要捏十影的臉?!!
當京都落下今年的初雪時,禪院鶴衣被甚爾告知她正式升了輩分,成為了姑姑。
禪院鶴衣掛掉電話後,當即就帶著自己的禮物打飛的去了東京。
小小的嬰兒睡在木製的搖籃里,細軟的胎髮貼著頭皮,紅彤彤、皺巴巴的,但是禪院鶴衣覺得他很可愛。
伸出手指小心地戳了戳小嬰兒的臉頰後,趴在搖籃的旁的禪院鶴衣興奮地仰頭問:“取名字了嗎?他叫什麼?”
坐在床上的和紗語氣含笑地說:“取了,甚爾取的,叫惠。”
“惠(megumi)?”禪院鶴衣低頭看著搖籃里的小嬰兒,慢慢複述了一遍他名字的發音。
聽到鶴衣的聲音,和紗轉眼看向站在一旁,嘴角帶著不由自主的微笑的丈夫,彎著眼睛笑起來:“他是上天賜予我們的恩惠啊。”
禪院鶴衣對小寶寶產生了空前的熱情。
她在東京待的一周時間裡,把給小寶寶擦臉、穿衣服這種事情做得比甚爾還熟練。
有時候禪院鶴衣還會得意洋洋地站在搖籃旁指指點點,甚爾好笑又好氣的聽著,等手離開兒子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敲妹妹暴栗。
這一切,都被微笑的和紗用家裡新買的相機記錄了下來。
惠出生後,禪院鶴衣往東京跑的頻率明顯變高,而且經常一去就是好幾天。
這天,好不容易在禪院家堵到了禪院鶴衣的五條悟,說要和她一起去東京玩。
還在收拾一些小玩意的禪院鶴衣看到五條悟的新造型後,露出有些感慨的神情,果然,長相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
“你為什麼戴一副這麼奇怪的墨鏡?”
穿著寬大的連帽衛衣和牛仔褲的少年臉上架著一幅小小的圓片墨鏡,看上去有點滑稽,但是因為臉和周身氣質的緣故,又會讓人忽略那種滑稽感反而覺得十分個性。
“用來減少一些外界的信息的。”坐在椅子上看禪院鶴衣收拾東西的五條悟隨口說。
禪院鶴衣聽到五條悟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走到還沒有關機的電腦前,打開瀏覽器後思索著輸入了幾個關鍵詞:“你知道你這個墨鏡讓我想起了什麼嗎?”
察覺到禪院鶴衣明顯是有什麼東西想讓自己看的五條悟,好奇地站起身來走到電腦旁,單手撐在禪院鶴衣身後的椅背上俯身去看屏幕:“什麼?”
禪院鶴衣在瀏覽器里輸入了華夏、墨鏡和樂器這三個關鍵詞後,在跳出來的搜索結果上找了一會兒,然後點開一個視頻給五條悟看:“喏,就這個。”
視頻里,一名穿著灰色長袍,臉上帶著和五條悟那差不多圓片墨鏡的男人正站在一個舞台的中央,手中還抱著一把沒有見過的樂器。
只見獨自站在舞台中央的男人朝前方的觀眾席彎腰行了一禮後,抱著樂器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隨後拉開了手中的琴弓。
緊接著,一段如訴如泣、哀而不傷的樂聲從音響中飄了出來。
五條悟聽著意境悲涼的曲子,抬眸看了眼視頻上方的標題——
【盲人演奏家XXX,演繹經典名曲《二泉映月》。】
禪院鶴衣仰頭看身旁站著的五條悟,語氣誠懇地說:“有華夏本地的評論說,戴這種小圓墨鏡在大街上走的,不是盲人就是裝瞎。不過我覺得悟你現在只差一把二胡,就可以完美復刻一下這位盲人演奏家了。”
聽到禪院鶴衣的話,五條悟低下頭,然後扯開嘴角朝她笑了一下,將鼻樑上的小墨鏡摘下來懟到鶴衣的臉上給她戴好:“盲人你好。”
掙扎了一下的禪院鶴衣發現這個墨鏡戴上後真的是一點都看不見,她停下動作摸著臉上的小墨鏡,語氣有些驚訝地說:“為什麼這麼黑?你戴著這個看見走路嗎??”
女孩子那雙碧綠的眼睛被純黑的墨鏡一遮,淡色的唇瓣就成為了臉上唯一的色彩,一下子變得存在感十足。
而且這麼近的距離下,那股熟悉的氣息也變得濃郁了起來,仿佛雨後的山林,清冷又怡然。
“讓人特製的。”五條悟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然後直起身子,拉開了和禪院鶴衣的距離,“墨鏡只是擋住了普通情況下能看到的東西,六眼還是可以透過它看到咒力的。”
玩夠了的禪院鶴衣把墨鏡還給五條悟,看著純黑的墨鏡將那雙漂亮到不可思議的蒼藍色眼睛一點點遮起來後,忽然說:“那這樣的話,悟你現在看到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似乎沒想到禪院鶴衣會這樣問的五條悟愣了一下,然後說:“你的咒力很亮。”
“欸?我不是說這個啦。除了我咒力之外的世界什麼樣子?”
聽完禪院鶴衣的話,五條悟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除了黑暗就是一些模糊的能量影子,你可以想像一下科幻電影裡的超維度虛空世界。”
“那這樣的話,看久了會很無聊吧。”禪院鶴衣一邊說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去拿自己的包,準備出發去東京了。
“嗯。”五條悟應了一聲,看著那被明亮咒力清晰勾勒出來的人影在‘世界’里走來走去,“但是接收的信息會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