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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愛。
禪院理穗咽下了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桌上被文火慢煮的砂鍋終於發出了咕嚕嚕的響聲,裊裊的熱氣從蓋子邊沿源源不斷地升騰起來。
下意識被砂鍋聲響吸引了目光的禪院鶴衣點點頭:“那原來,我有這麼喜歡悟嗎?”
禪院理穗拿起一旁的隔熱手套,揭開了砂鍋的鍋蓋。
白白的熱氣頓時四散不見,熱騰騰的食物香氣盈滿鼻息之間,被切得方方正正的白豆腐在色澤溫潤的湯汁中慢慢滾動著。
“這個可能得您自己去發現了。”輕輕放好蓋子的禪院理穗微笑著說。
關於幼馴染和戀人的話題結束之後,小心地吃著熱豆腐的禪院鶴衣忽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真希和真依怎麼樣了?”凌晨時的參拜太過匆忙,禪院鶴衣沒來得及在人群中去找那對雙胞胎姐妹。
“真依已經能夠看到咒靈了。”在家中一直有關注這對姐妹的禪院理穗很快給出了回答,“真希還是老樣子,幾乎沒有什麼咒力。”
“我曾經答應過嬸嬸會照顧她們,理穗你在禪院家的時候幫我多留意一下吧。”
禪院鶴衣說這話主要還是擔心叔父禪院扇那邊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明白她意思的禪院理穗輕輕頷首:“您放心。”
外面的大雪還在下,吃完早餐後的禪院鶴衣給哥哥甚爾打電話。
往年,她都會在新年期間去一次東京,但因為今年和同期們約好了要一起出去玩,就改成開學後再去甚爾家了。
“嘟——嘟——”
電話接通後,禪院鶴衣不管那頭接電話的人是誰,徑直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姑姑。】有些稚嫩又雀躍的聲音,是禪院惠小朋友。
聽到小侄兒的聲音,彎起眼睛的禪院鶴衣又跟他說了一次新年快樂:“是惠啊,新年快樂~!你們出門了嗎還是在家裡。”
【等媽媽換好衣服我們就出門去神社參拜了。因為我想第一個和姑姑說新年快樂,所以爸爸把電話給我接了。】小朋友有些期待地解釋說。
“新年第一個電話就是可愛的惠跟我說新年快樂,姑姑今年肯定會過得超幸福的!”禪院鶴衣很熟練地順毛摸。
小朋友心滿意足地把手機給旁邊的爸爸。
接過手機的甚爾用力揉了一把兒子的腦袋,然後懶洋洋地笑道:“新年快樂鶴衣。”
【新年快樂甚爾!】
電話那頭女孩子的聲音朝氣蓬勃,還似乎格外高興。臉上笑意不自覺更深了一點的甚爾順口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咳。】禪院鶴衣清了下嗓子,聲音里是顯而易見的開心還有一些罕見的害羞,【我跟悟交往了!】
甚爾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他聽見了什麼???!!!
但是電話那頭的人還在一無所覺地繼續說:【就今天凌晨的時候,悟跟我告白了。】
甚爾:......
那個該死的六眼不是個木頭嗎?!怎麼突然就開竅了?!
半晌沒能等來甚爾答覆的女孩子很疑惑地餵了一句,然後聲音變遠了一些,好像是把手機拿開了一點,在確認什麼:【是信號不好嗎?】
但是木已成舟,甚爾也不能真的棒打鴛鴦,畢竟鶴衣聽起來很開心。
“喂喂?”甚爾也裝模作樣地餵了一句,然後很冷靜地說,“哦,我聽到了。那你們什麼時候過來東京?”
【去學校報導後就來。】以為哥哥想見自己的禪院鶴衣不疑有他地回答說,完全忽略了甚爾不驚訝她和五條悟交往的事情。
得到禪院鶴衣的答案,甚爾扯起嘴角:“那行,到時候來了好好招待你們。”
特別是那個六眼!
隨後和換好衣服的和紗說過新年快樂後,禪院鶴衣為了不耽誤他們出去參拜,率先掛斷了電話。
和紗把手機還給丈夫時,看著他臉上那不爽的表情,有些好笑又疑惑地問:“怎麼了?”
甚爾牽過妻子的手,不滿地嗤笑說:“五條悟那個木頭竟然開竅了!他跟鶴衣告白了。”
聽完丈夫的話,和紗沒忍住笑起來,旁邊的禪院惠聽到熟悉的名字,疑惑地仰頭看著爸爸媽媽:“五條哥哥跟姑姑告白是什麼意思?”
兩名大人皆因為兒子的話一頓,和紗是在想要怎麼和年幼的兒子解釋這件事,但甚爾卻是靈光一閃的想到了什麼。
“惠說得對。”甚爾拎著惠的衣領,把他提溜起來抱進懷裡,隨後捏捏他的臉,“要記得好好叫五條哥哥知道嗎,稱呼哪能這麼變來變去的呢。”
“?”禪院惠歪頭看著爸爸,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不叫五條哥哥還叫什麼?
而和紗先是肩膀抖動的小聲發笑,隨後因為丈夫的幼稚行為,越來越大聲。
和甚爾一家人結束通話後,禪院鶴衣就舒服地窩在沙發被爐里點進四人群里和家入硝子他們說新年快樂。
禪院鶴衣身上搭著的被子上還放了一個遊戲掌機,顯然是用手機聊一會兒天,然後在等消息的間隙里再玩一會兒遊戲。
畢竟,她今天是不用當吉祥物了,但五條悟還是個吉祥物。而且家入硝子和夏油傑這會兒也和父母一塊出去進行新年參拜了,都是在路途中抽空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