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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會成為我討厭的人’。”站在分別的路口前,禪院鶴衣看著三觀還沒有徹底穩固下來的堂弟輕聲說,“而是要成為一個正常人,直哉。”
禪院直哉愣愣地看著那雙宛如綠寶石一樣剔透又璀璨的眼睛,正常人嗎?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小半年,1月20日的時候,禪院美知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女嬰。
雙胞胎對咒術師家族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如果是同卵雙胞胎的話,在天道的規則中雙胞胎會被看做同一個人,他們的天賦往往會被一分為二。這樣的雙胞胎里,註定不會誕生很強大的咒術師。
雙胞胎出生兩天後,禪院鶴衣去看過她們。
兩名還有些皺巴巴紅彤彤的小嬰兒躺在同一張嬰兒床內,那幾乎複製粘貼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同卵雙胞胎。
禪院鶴衣看著額頭上纏著頭巾,神色有些強顏歡笑的禪院美知,大概就能猜到禪院扇對這一對盼了數年才盼來的孩子是個什麼態度了。
不過這說起來到底是長輩的家事,而她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個小孩子做不了什麼,於是留下禮物後就離開了。
櫻花又一次綻放時,去年順利通過入學測驗的禪院理穗已經是一名正式的高三生了。
高中雖然就在京都,但是每天往返禪院家的話也需要不少時間。於是禪院鶴衣讓人給理穗在學校附近安排了公寓,每個周末放假才回來。
把禪院理穗送進學校後,禪院鶴衣忽然覺得身邊好像有點空蕩蕩的沒意思。她想了一下,然後讓司機送她去五條家。
五條家的長老們對禪院鶴衣那熟稔得不行的串門架勢覺得有些牙疼。
雖然他們兩家這未來的繼承人之間的確跑得挺勤的,但是五條和禪院家在外面的關係還是很緊張的,或者說比以前更加看不順眼了。
五條悟這些年來的變化都被五條家的人看在眼裡,好端端一個走高冷路線的神子,性格像脫韁野馬一樣脫離掌控。
十來歲的男孩子的確會因為馬上就要進入青春期,性格上會發生許多變化。但是五條家相信,如果沒有禪院鶴衣,他們家神子絕對不會這麼活潑的懟天懟地啊!有時候說出來的話真的讓他們有一種心肌梗塞的感覺。
禪院鶴衣才不管路上遇見的五條家那些長老們欲言又止的神色,徑直跟著接她的女侍熟門熟路地進了五條悟的院子。
安靜雅致的和室里,攤開的書籍胡亂地擺滿了整張桌子。
禪院鶴衣湊過去一看,那些書上的字分開她都認識,但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無窮小量的比值線性化”禪院鶴衣越看越懵,“這是什麼?數學嗎?”
“微積分。”翻開新一頁內容的五條悟淡聲說。
禪院鶴衣:???
五條悟說完有些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看到禪院鶴衣那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恍然大悟地說:“你看不懂是嗎。”
雖然是疑問的話,但是語氣十分肯定。
“正常來說,這種東西都不會出現在高中生的書包里。”禪院鶴衣冷靜地說。
“沒關係,很簡單的,你把那幾本書看完應該就懂了。”
五條悟隨手指了一下桌上的書,禪院鶴衣伸手翻了一本書的封面——《高等數學》下冊。
禪院鶴衣:
“你為什麼突然對數學這麼感興趣了?”看到這些公式就覺得頭疼的禪院鶴衣丟開手裡的書,表示了拒絕。
“無限的原理是把阿基里斯“永遠追不到烏龜的悖論”帶到現實,這是個數學題。”還在看書的五條悟一心二用地說,“我想試試能不能從這裡面找到使用【赫】的方法。”
隨著禪院鶴衣的式神增多,五條悟要想打贏她變得困難了起來,只有儘快開發術式的新用法才能突破現在的困境。
禪院鶴衣想了想:“但【赫】不是和【蒼】相反的排斥之力嗎,這個的前提是反轉術式?”
“是啊。”五條悟合上手中的書,抬起頭來,“但是不會啊。”
同樣被反轉術式卡住的禪院鶴衣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懂了,這叫另闢蹊徑。
“不過你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五條悟問。
禪院鶴衣來五條家一般都會提前一天和五條悟說,以防五條家有什麼事情不方便。
鶴衣:“送理穗去上學,然後閒著沒事,又不想回去就來找你了。”
聽完她的話,五條悟揚了下眉梢:“上學?”
“嗯,高三,然後明年考大學。”說到這個,禪院鶴衣忽然想起什麼,興致勃勃地說,“我到時候打算去東京的高專讀書,你要去嗎?”
“東京的咒術高專?”
“是啊。每天看著那些老頭子也太煩了,就應該和同齡人待在一起才對。”禪院鶴衣理直氣壯地說,“而且京都看久了也沒意思,東京那邊也許會好玩一點?”
五條悟覺得禪院鶴衣的話很有道理,沒有猶豫地點頭答應:“那到時候一起去。”
第28章
一輛奢華又低調的黑色轎車在繁華的路口停下,隨即車門打開,一名穿著淺綠色雪紡吊帶裙的女孩子按著頭上白色的寬沿遮陽帽從車裡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