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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直毘人的話無異於在眾人心中投下一顆核彈。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殺掉成長起來的【六眼】的話,咒術界裡的知情人第一時間就會想到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因為在幾百年前,五條家的六眼家主和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在一次比試中同歸於盡,兩家從此關係惡化。
眼下,在五條家新一代六眼的生日宴上,禪院家有人覺醒了十種影法術。眾人對禪院家羨慕嫉妒之餘不得不感慨一聲——這就是宿命嗎?
五條悟聽到那個曾經被族人無數次提起過的十種影法術,當即就想跟上去看看,卻被反應過來的五條家主一把抓住。
“悟!”
五條悟回頭過,皺眉:“我想去看看。”
“不可以。”五條家主用力按下他,“你還太小了,一旦離開五條家會有無數人想要殺你。”
聞言,五條悟滿不在乎地說:“在家裡刺客也不見得少。”
五條悟從有記憶來就見過不少想要殺他的詛咒師,近年來五條家的防備做得愈發完善,才徹底將那些刺客攔在了他的院落之外。
“所以。”五條家主看著陸續跟隨離開的禪院家,隨後目光又緩緩掃過大廳里神色各異的眾人,沉聲說,“在你能長時間支撐起【無下限】之前,不能踏出五條家一步。”
禪院直哉是禪院直毘人的小兒子,今年快五歲的他覺醒了和父親一樣的術式——投射咒法。
自從禪院直哉覺醒了術式之後,周圍人對他更加恭維了,說他是個天才,會是禪院家未來的繼承人。
禪院直哉上頭還有兩位兄長,但是他們都沒有覺醒什麼強力的術式,所以禪院直哉一直就不怎麼看得起他這幾位兄長,也從來都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但是今天,他的僕從忽然大驚失色地跑進來告訴他,禪院家有人覺醒了十種影法術,威脅到了他繼承人的位置!
咒術師世家是典型的強者為尊的世界,而生來刻印就在術師體內的生得術式決定了他們的上限和下限,這是幾乎無法通過後天努力來改變的。
咒術界現在唯一已知的一個【具有成長性】的生得術式,就是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
仔細讓僕從打聽過消息後,禪院直哉才知道那個覺醒了祖傳術式的人,竟然是那個被稱為禪院之恥的禪院甚爾的病秧子妹妹——禪院鶴衣!
這兩兄妹在禪院家裡十分的出名。
禪院甚爾是徹徹底底的0咒力,這對一個咒術師家族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而妹妹禪院鶴衣,雖然聽說年紀尚小就有著較為可觀的咒力,但從小就病懨懨地待在院子裡鮮少出門,也是一個小廢物。
可是現在,她竟然覺醒了這麼強大的術式?!
禪院直哉一是不信,二是好奇,所以忍不住從自己的院子裡跑出來,想親自去看看。
沒有帶僕從的小男孩在走廊上奔跑著,然後在迴廊的拐角處被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撞倒在地。
什麼人這麼不長眼睛?!
就在禪院直哉氣憤地抬頭去看時,卻被那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凶戾冷酷的氣勢震懾住了。
甚爾壓根就不在意撞倒在自己腳邊的小東西是誰,他現在只想好好地去教訓那些垃圾一番。到了族人們日常做訓練的院落時,甚爾一眼就知道是哪些人在之前攔了鶴衣的路。
原因無他,只有他們幾個人身上濕漉漉的,一副蒼白的水鬼模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挨訓。
那些人看到神色陰沉的甚爾時,求生欲讓幾乎被水凍僵了的腦子立刻清醒過來——跑!不能待在這裡。
可是那猙獰恐怖的殺意鎖定了他們,讓他們兩股戰戰的定在原地,竟然一點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來。
“居然去找鶴衣的麻煩,老子是死的嗎?!”
雖然甚爾有時候也挺煩那個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的妹妹,但是她撒嬌時會甜甜地喊哥哥,拿到什麼喜歡的東西都會分享給他。
...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會掛念他的人。
雖然,她大概也要丟開自己,成為禪院家的公主了。
可是這和這件事沒關係,如果不是那個小鬼覺醒了術式的話。她也許會因為一場重感冒,死在這個寒冷的冬天。
怒氣隨著心底的設想不斷拔高,甚爾直接衝過去狠揍那些人,一點都沒有顧及他們是比自己小了五六歲的年紀。
哐啷一聲,當甚爾抬腳將其中一人踹飛時,正在訓話的禪院甚一才陡然反應過來。
“甚爾!”
禪院甚一聽說了那個小妹覺醒了術式的事情,也覺得這些人被教訓是應該的,但是甚爾就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擅自出手,還是引起了禪院甚一的不滿。
他出手想要攔下甚爾,卻一塊被拉進了戰場。
隨著禪院甚一的出拳,無數由咒力化成的巨大拳頭從天而降。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天空,整個訓練場化為一片廢墟,地面上全是拳頭砸出來的凹陷。
但是甚爾憑藉著強到變態的咒力抗性和極為靈活身法在攻擊的間隙中輾轉挪騰,竟然毫髮無傷地躲掉了禪院甚一的所有攻擊,然後出現在了禪院甚一的側後方。
禪院甚一沒在視野里看到甚爾的身影后,心中一驚,但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甚爾一個橫掃踢飛,撞進了院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