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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鶴衣趁機從甚爾懷裡去搶和紗,旁邊的五條悟極為默契地把手裡哭鬧的孩子塞回身上滿是血跡的甚爾懷裡。
懷裡的重量一變,一直怔怔看著和紗的甚爾眼看著就要不管兒子,朝妻子伸手。五條悟頓時用力地抓住甚爾的手臂,冷靜的聲音極為清晰地傳進甚爾的腦中。
“鶴衣是術師,你現在只要相信她。”
甚爾愣住了,什麼意思?
已經用反轉術式把人救回來的禪院鶴衣鬆了口氣,她注意到周圍指指點點的議論聲,趕忙抬頭說“快走啊,去醫院。”
被反轉術式救治過的和紗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但仍在昏迷中。
甚爾用濕毛巾給妻子擦拭身上的血跡時,反覆確認了她腹部的確沒有了傷口後,才緩緩給她拉上被子,端著染紅的水盆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房間。
關上房間門後,甚爾一轉身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五條悟和惠。
惠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可能因為之前受到了驚嚇,這個時候雖然有五條悟拿玩具在逗他玩,但看起來還是有些沒精神,時不時東張西望的。
看到他之後,那雙碧綠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咿呀地朝他伸手。
五條悟停下手中的動作,朝甚爾看過去。
甚爾想起之前大街上的事情,把水盆放到一旁,但是因為他身上還有血跡,並沒有伸手去抱兒子。
甚爾在惠的身邊坐下,捏了捏他的臉,隨後對五條悟說“謝謝。”
“不用謝我。”五條悟把玩著手裡的玩具公仔,語氣平靜地說,“人是鶴衣救的。”
甚爾沉默了一會兒“那是”
“反轉術式。”
客廳里陷入了安靜,過了一會,裡面傳來開門聲,因沾了一身血跡而簡單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的鶴衣走出來。
看到已經平靜下來的甚爾後,鶴衣說“要再去醫院看看嗎?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和紗這樣的情況。”
之所以沒去醫院,是和紗那一身血跡去了醫院又沒有傷口,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且鶴衣從來都是治了就走,不管售後的,所以她也不清楚還要不要做點檢查什麼的。
甚爾聽著妹妹有點啞的聲音,眼睛有些泛紅“抱歉,鶴衣。”
冷靜下來的甚爾回想起當時手臂上的痛感,再想想五條悟的術式,很容易就能反應過來,如果沒有無下限,他當時就會傷到妹妹。
“沒事啦。”禪院鶴衣走過去,抬手摸了摸甚爾的腦袋,安慰他,“那種情況下會著急是正常的,我應該早點把反轉術式的事情告訴你的。”
因為甚爾和和紗結婚後明顯是不想再和咒術界扯上關係,所以鶴衣一直沒再和他提起過術式的事情。不然甚爾也不至於那麼驚慌到幾近發狂的樣子。
如果和紗不在了,鶴衣有點難以想像哥哥會變成什麼樣子。
黑暗從不可怕,可怕的是,從陽光下重新回到黑暗裡。
甚爾沒忍住伸手抱住妹妹“謝謝你,鶴衣。”
彎腰配合他的鶴衣用平常呼嚕玉犬的動作摸著甚爾腦後的頭髮“好啦好啦,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和紗還好好的呢。”
隨後,嗅到甚爾身上血腥味的鶴衣頓了頓“啊,我的衣服白換了。”
正因妹妹而感動的甚爾
和紗是在傍晚醒來的,當她睜開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後,下意識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所以是做了個噩夢嗎?
但是當她想從床上爬起來時,卻發現有些頭暈眼花的使不上勁。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人打開了。
揉著腦袋的和紗有些暈暈乎乎地說“甚爾,我好像睡得太久了頭疼,還做了一個噩夢。”
甚爾在床邊坐下來,把妻子抱起來摟進懷裡,輕聲問她“做什麼噩夢了?”
“嗯,夢見小惠的哭聲了。”和紗笑了一下,然後說,“不過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甚爾抱著和紗的手臂緊了緊,還是選擇告訴她一些實情,畢竟他們沒有辦法抹去和紗這一天的記憶。
“和紗。”
“嗯?”和紗輕輕蹭了一下丈夫的下頜。
“我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甚爾的話讓和紗隱約意識到了什麼,她抬起頭來安靜地對丈夫對視了一會兒,然後點頭“好。”
隨後,甚爾簡單地將咒術界的事情跟和紗說了說。
和紗在丈夫懷裡慢慢消化著那些以前在看她都是一些天方夜譚的事情,下意識地抬手摸著原本被人捅了好幾刀的腹部,舒出一口氣“所以,是鶴衣救了我。”
“嗯。”
“她在外面嗎?”
“在整理相機里的照片,在水族館拍的說要拿回來給你看。”
和紗聞言仰起臉來看著丈夫綻開燦爛的笑容“那得好好犒勞犒勞她才行。”
甚爾沒忍住低頭抵住妻子的額心,也跟著笑起來“她已經想好了之後要吃你做的烤羊排,不分給我的那種。”
“那就只能暫時冷落你一下了。”和紗抱抱丈夫,溫柔地說。
那個在大街上用刀對和紗行兇的人自己去警局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