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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千咲在這一瞬間門感到了絕望。
但是詛咒的笑聲似乎引來了別的什麼東西,窗外瓢潑的雨水忽然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水龍捲,徑直衝破玻璃撞向一人身後的那隻詛咒,將它撞進了旁邊的金屬門中。
詛咒被攻擊,讓禪院千咲和那個男人頓時心頭一震——支援來了!
一隻詛咒被攻擊,另外一隻詛咒也迅速發起了攻擊,朝禪院千咲他們。
禪院千咲察覺到詛咒的動作,頓時做出了應對。
“【觀】!”
奔跑中的詛咒立即就頓在原地,隨後禪院千咲那雙充血的眼睛爬上了更多的紅血絲,眼球也逐漸不自然地鼓起。
被定住的詛咒開始非常緩慢地動了起來,像是被調成了0.5倍速那樣,一步一步朝前移動。
拜託了!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啊禪院千咲!
淚水混合著血液一同從眼眶裡流了出來,滿嘴鐵鏽味的禪院千咲死死盯住面前的詛咒,期望它能夠再次停下。
忽然面前這隻詛咒停止了動作,禪院千咲心中還沒來得及一喜,就看到那隻詛咒再次大笑起來,朝禪院千咲衝來。
禪院千咲看到,在這個詛咒衝來時,一顆腦袋從它身上長出,然後掉到地上蠕動拉長。
這隻詛咒竟然才是本體!
霎時間門,禪院千咲似乎聞到了詛咒身上那股濃重的腥臭味,世界也陡然黑暗了下來。
“別看了。”
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微涼柔軟的觸感緩解了眼睛裡那幾乎要燒起來的灼痛感,清冷疏離的香氣取代了一切。
溫和的力量拂過全身,像泡在熱水裡的舒適感讓禪院千咲的意識有些遲鈍,她努力分辨著耳邊的聲音,“噗噗噗”的,像是什麼東西爆裂的聲音。隨後,詛咒的氣息消散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禪院千咲想到了一個人。
“鶴衣...大人?”
禪院千咲聽到,身旁捂住自己眼睛的人很溫和地應了一聲:“嗯。”
得到回答,禪院千咲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脊骨一樣,頓時失去支撐,委頓下去。
禪院鶴衣一把接住她,目光從地上那個年輕男人身上收回來。
解決完詛咒的大蛇游過來,用光滑的大腦袋蹭了禪院鶴衣一下,然後在她前方盤起身子,嘶嘶地吐著蛇信看著她。外面的那隻伏翼也飛了進來,落到禪院鶴衣的肩膀上。
“辛苦你們了。”禪院鶴衣微笑地用那隻空閒的手摸了摸肩膀上的伏翼,然後是面前等著求誇獎的大蛇。
得到誇誇的大蛇用尾巴捲起地上的男人,跟著禪院鶴衣一同往外面走。
這時,其他的伏翼也陸續回來,通過式神那在自己面前盤旋飛舞的模樣,禪院鶴衣知曉它們還在遠處發現了別的活人。
把禪院千咲和那個年輕男人都帶出去了之後,禪院鶴衣又讓式神帶輔助監督去找人。
最開始和禪院鶴衣解釋療養院內情況的輔助監督,看到還活著的禪院千咲和那名術師,臉上露出一些慶幸的神色,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緊急支援任務完成了,但是禪院鶴衣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離開,而是隨車一起去往醫院。
路上,禪院鶴衣剛剛在車內換好乾淨的鞋和腿襪,旁邊的禪院千咲就醒過來了。
暖氣開足的車內溫度和身上的毛毯,都給予了極大的安全感。
禪院千咲看著面前的駕駛椅怔愣了片刻,然後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女。
“還好嗎?”順手整理裙擺的禪院鶴衣問。
禪院千咲眨了眨眼睛,雖然眼部還有些乾澀酸脹的感覺,但之前術式使用過度的灼燒和刺痛感已經完全褪去。
“沒事了。”禪院千咲的聲音有些啞,“謝謝您鶴衣大人。”
禪院千咲覺得一句謝謝並不能表達她的心意,但是,她現在只能用這樣乾巴巴的一句話來表示。
“嗯。”禪院鶴衣點頭,“還有精神說說具體情況嗎?”
禪院千咲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這家療養院裡面的病人大多行動不便而且不能受到刺激,多種原因給疏散造成了一定的困難,才導致時間門拖得過長,出現了意外。”
“當時我們位於療養院的後半段,正在疏散幾位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病人時,那隻詛咒就出現了。”說到這裡,禪院千咲頓了頓,“當時我還沒有覺醒術式,詛咒襲擊過來時,我和另外一位同事被衝散了。我只救到了一位病人,然後將他安置在了器械室里,打算出去看看情況。”
“在路上,我碰到了進來祓除咒靈的那位術師。但是沒想到那隻詛咒很狡猾,而且是個超出情報的一級詛咒。所以一直在療養院裡被它耍得團團轉。在這期間門,因為一些刺激的原因吧...我突然覺醒了術式【觀】。”
雖然禪院千咲努力在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了,但聲音里還是有掩不住的顫抖。當時肯定不是像她描述的這樣,輕易就覺醒了術式。
具有咒力的人在十幾歲之後忽然覺醒術式的情況並非沒有,但這種概率大概和中樂.透一等獎不相上下。也正是因為禪院千咲突然覺醒了術式,再加上詛咒喜歡玩弄獵物的惡劣,才讓他們等到了禪院鶴衣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