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說完,山羊鬍子長老對自己的話十分滿意。他覺得他既表面上做出了退讓,又給了禪院鶴衣壓力。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應當最不願意聽到自己不如別人的話了。特別是一直較著勁的五條家。
其他長老聽到這番話,先是不解山羊鬍子的長老為何就這麼同意了,但多年來的默契讓他們從這名長老的眼神和話語中隱約察覺出一些意思,隨後也都默認似的沒再說出反對的話來。
禪院鶴衣將這些長老們之間的眼神碰撞盡收眼底,雖然還有些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主意,但是現在不再繼續囉嗦就行了,其餘的之後再說。
離開廣間後,有長老拉住那山羊鬍子的長老問“你是怎麼想的?”
長老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子,有些自以為是地說“大家是不是都有過別人越不讓你做,你就越要做的叛逆時候?”
其餘長老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頭,覺得這話有道理,然後就聽山羊鬍子的長老繼續說“而且左右不過一個小姑娘,手還長不到整個禪院家,等‘搞砸’一些事情,她就會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了。”
聽到這話的長老們紛紛對視一眼,覺得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被一名頗為年輕的長老陪同著走出廣間的禪院金太郎,看了眼前方廊道上聚集的人群,布滿褶皺的臉上不屑又不滿地的冷哼了聲後,背著一隻手顫顫悠悠地走了。
一群無可救藥的蠢貨。
沒過幾天,禪院光子給禪院鶴衣送來了整理好的個人資料。
禪院鶴衣隨手翻了幾頁,發現上面不但記錄了名字、年齡、長處等自己交代過的各種基本信息,還有她們來本家的年份和咒力程度。
“總共多少人?”禪院鶴衣隨口問道。
禪院光子聽到她的話沒怎麼遲疑地說“17人,其中超過25歲的只有兩人。”
禪院鶴衣聞言抬眸,禪院光子對上鶴衣的目光有些不解和忐忑“鶴衣大人這麼看著我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禪院鶴衣彎起眼睛笑了一下,“光子完成得比我想像中要好許多呢。”
“真的嗎?”禪院光子有些驚喜地脫口而出,隨後她又不好意思地揪緊衣袖說,“其實這是母親教我的,說鶴衣大人您可能會問。”
禪院鶴衣挑了挑眉“光子的母親也在本家裡嗎?”
“嗯。”禪院光子小聲說,“我的父親生前是軀俱留隊的護衛,母親是本家的女侍,我是在本家出生的。”
禪院鶴衣大概明白了禪院光子的身世,她想了想,問“那光子的母親對禪院家應該很了解吧?”
“也說不上。”禪院光子回憶了一下說,“但是對侍從的事應當還是比較了解的。”
禪院鶴衣來了點興趣“光子知道禪院家有多少侍從嗎?”
“我只聽母親說過女侍大概6、70人左右,每年還會有新的女侍進來本家或者到了年紀的被遣返回去。”
禪院鶴衣點點頭,然後將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資料上。
禪院光子等了一會兒,遲疑地問“鶴衣大人會怎麼做?”
“不知道,先看看吧。”禪院鶴衣翻了幾頁隨口說,“不是所有人都合適的。”
周末回家的禪院理穗接到了一份‘家庭作業’——從十七份個人簡歷中,篩選出合適的員工投入培訓。
禪院理穗在仔細斟酌每一份個人簡歷時,坐在旁邊的禪院鶴衣托著下巴說“我並不覺得她們那些茶道花藝或者烹飪之類的技能不好,只是審美和創意都有些太保守了,而且也沒有那種長期學習的環境。”
十七份簡歷中,曾經在學堂里上過課的只有六人,其餘的大多都是從分家被送進來後就去偏院學規矩,成為女侍。而這些從偏院裡出來的人,會的大多都只是一些生活上的技巧。
禪院家雖說侍從們每個月都有兩天休息,但並非所有人都真的有休息而且能夠出門的。理穗當年能自由出入禪院家,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禪院鶴衣覺得這種情況下要讓她們去外頭那種環境裡生活,還真不一定適應得了。而且她也查過了,像這種生活技巧,要麼是年紀小時就去專門的新娘學院學習,要麼就是周末上培訓課。
鶴衣在想什麼理穗大概清楚,她將那些簡歷大概地分為了兩類,然後提出建議說“那不如請老師定期到家裡來上課?專門騰出一間教室,讓那些想學的都能來。這樣一樣,刷新大家技能的效果比較好,家裡的長老們也不好說什麼。”
禪院鶴衣眨眨眼,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那就再弄一個學習室吧,教她們用電腦,學會之後自己也能在網上學習新的創意。”
這部分人大致安排好後,剩下的就是那些曾經有過祓除咒靈經驗的女侍們了,即使只是一些四級的詛咒,但和其他人也有本質的區別了。
這部分女侍們大多都是想繼續做一些和咒力有關的事情,而不想一輩子只能照顧別人。
禪院鶴衣能理解她們想要改變現狀的心情,但也不能讓她們輕易地斷送掉性命。畢竟近些年來的詛咒愈發的厲害了。
禪院鶴衣想起每年狩獵時跟在身邊充當司機的輔助監督,沉吟著和禪院理穗商量“你說,把她們往輔助監督的方向培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