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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那漫不經心的、特意拉長,有些意味不明的笑聲從背後傳來,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好像有什麼問題的禪院鶴衣走得更快了。
快步走回室內溫泉內的禪院鶴衣啪的一下關上門,感受著胸腔里砰砰砰跳動的心臟,不禁抬手捂臉,那種感覺也——
裡面的家入硝子聽到動靜,疑惑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來:“鶴衣?”
“啊、是我。我回來了。”禪院鶴衣應了一聲,然後拍拍臉頰,朝裡面走。
路過隔開大門和浴池的準備區時,禪院鶴衣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鏡子。
鏡中的少女臉頰微紅,碧綠的眸里眼波流轉,似含春池。
禪院鶴衣:......
太奇怪了!!!
同樣是同伴出去買水,家入硝子把禪院鶴衣等回來了,但夏油傑連人都沒看到。
他只聽到重新進門了,但卻沒有進入浴池的五條悟站在門口說:“我先回房間了,傑你慢慢泡吧。”
夏油傑:???
你不是非要在溫泉里玩打彈珠的遊戲,才出去買波子汽水的嗎?變得太快了吧!
第二天從函館返回東京後,家入硝子敏銳地發現禪院鶴衣和五條悟之間似乎有一點變化。
具體是什麼變化家入硝子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和最開始那兩天有些什麼不一樣。但是她又一想,這兩個人都交往了,出現變化才是很正常的,於是沒再多想。
剛開學的事情不多,五條悟很順利地跟著禪院鶴衣一起去了甚爾家。
第一個出來迎接他們的是禪院惠。
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姑姑的小朋友,在自己老爸帶著忽悠性質的暗示下,脆生生地朝禪院鶴衣和五條悟打招呼。
“姑姑新年好!五條哥哥新年好!”
【五條哥哥】這幾個字似乎格外的清晰明亮。
“小惠新年好呀,越來越可愛了!”禪院鶴衣蹲下就是一個熊抱,然後捏捏戳戳小朋友軟綿綿的包子臉,“不愧是過年,臉的手感也太好吧。”
被姑姑像搓麵團一樣玩著臉頰的禪院惠,努力口齒清晰地說:“爸爸說這是缺乏運動的表現。”
在屋子裡的和紗聽見了,笑著揚聲說:“今年冬天東京下了很大的雪,新年期間沒能怎麼出去玩。”
禪院鶴衣點頭,然後站起身牽著禪院惠往裡面走。
就是這時,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五條悟開口了:“我說,惠。”
禪院鶴衣和禪院惠同時回頭。
五條悟看著面前這一大一小的黑髮綠瞳之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根有點發熱地對禪院惠說:“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叫我五條哥哥了。”
仰起臉的禪院惠疑惑地眨眨眼:“為什麼?”
五條悟牽起禪院鶴衣的另一隻手給小朋友看,臉上是得意又有一些炫耀的神色,也不管他是否聽得懂,徑直說:“因為我跟鶴衣交往了,以前那個稱呼不合適了,得換一換。”
年幼的禪院惠看著面前這雙交握的手,不太懂是什麼意思,但他還記得爸爸在家跟自己說過的話。
禪院惠正想說‘爸爸說稱呼不能隨便換’的時候,就聽見五條悟語調上揚地說:“你應該要叫我姑父——”
五條悟的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陡然從屋子裡射出來。五條悟的身體微側,那道光擦著他的臉旁過去了,狠狠地釘入背後的門中。
還站在玄關這邊的個人同時扭頭看過去,只看到門板上忽然多出了一截刀柄。
禪院鶴衣&禪院惠:?
這時,身上繫著圍裙的甚爾微笑著從前面的走廊里走出來,看著五條悟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你剛剛在說什麼。”
六眼這個小鬼真的太不要臉了!他原本以為只會讓惠改口叫叔叔什麼的,但沒想到竟然開口就是姑父?!
誰給你的狗膽!!
五條悟轉過頭,舉起牽著禪院鶴衣的那隻手在甚爾面前顯擺,臉上的神情很是得意:“讓惠叫我姑父啊。鶴衣是我女朋友,叫姑父才是正確的吧。”
“只是女朋友改什麼口。”額角青筋在跳動的甚爾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不是嫌棄輩分大嗎?那就一直當哥哥啊。”
聽到甚爾的話,五條悟思索了一瞬,然後扭頭看身旁的禪院鶴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鶴衣。”
禪院鶴衣&甚爾:???
不禁睜圓眼睛的禪院鶴衣還沒來得及說話,甚爾就已經順手抄起手邊的東西朝五條悟砸過去了:“臭小鬼!你再給我說一次!!”
“再說多少次也是一樣啊,鶴衣你什麼時候和我結婚啊。”五條悟一邊閃躲著甚爾丟過來的裝飾玩偶,一邊語氣期待地問著禪院鶴衣。
“哪有人態度這麼輕浮的把結婚掛在嘴邊的?!你找死嗎!”
玩偶閃避大作戰還在繼續,五條悟從甚爾的話里意識到什麼,乾脆躲到禪院鶴衣身後,然後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掰過來面對自己,小墨鏡後面的藍眼睛眸光湛湛。
“我很認真的,鶴衣你知道的吧?”
禪院鶴衣有些暈暈乎乎地點頭。
看到禪院鶴衣點頭,五條悟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臉上的神情像個孩子那樣純粹又天真地說:“而且我們結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