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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紗見丈夫難得有這麼高的興致,也知道他的身體情況,於是也沒阻止,只是偶爾給丈夫和兒子夾一些食物放進盤子裡。
“這裡真的好像漫畫啊。”吃飽喝足,牽著禪院惠一起出來散步消食的禪院鶴衣看著氛圍夢幻的溫泉街,有些驚喜地說。
白天來時的感覺還沒這麼明顯,但是現在吃完飯後,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地暗了下來,街邊的燈光全都亮起。
皚皚白雪落滿了所看到的一切。黑白相間的木房子雅致乾淨,造型古老的路燈散發出溫暖又明亮的光芒,時代感在點亮整個溫泉街的燈光中變得更加濃郁了。
雙手插在棉服口袋裡的夏油傑偏頭看了看路邊拍照的遊客:“這裡的建築好像大多都是昭和時代保留下來的,許多創作者會來這裡取景,所以既視感會更強一些。”
禪院鶴衣點頭:“就是小了點,才500多米。”
手在口袋裡擺弄著手機的五條悟忽然說:“要一起拍照嗎?”
“要!”禪院鶴衣第一個響應,然後興致勃勃地挨到五條悟身邊去,“站哪拍?”
“就這裡吧。”五條悟看了眼四周,“好像還能拍到湯婆婆的油屋。”
有兩個人已經定好了點,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不需要思考就找好了位置。
兩個女生站中間位置,夏油傑和五條悟一左一右地站在外面,禪院惠則是被禪院鶴衣抱了起來。
也得虧五條悟手長,不然小小的手機鏡頭還真不一定能裝得下他們五個。
“小惠,拍照的時候要比剪刀喊‘耶’哦。”禪院鶴衣提醒說。
禪院惠小朋友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聽從了姑姑的話,抬手比了一個剪刀手,小聲地喊了耶,就是語氣有點過於平靜。
五條悟聽到禪院惠的聲音,噗嗤地笑出聲來:“惠,你為什麼聽起來像是一個被拐賣的小孩子,正被逼著配合人販子一樣啊。”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比喻啦。”禪院鶴衣不禁吐槽,“有我這麼可愛的人販子嗎?”
禪院惠:?
姑姑你的重點是這個嗎???
“快拍啦,我手舉得很累的。”家入硝子在禪院鶴衣和五條悟的思維開始發散前,催促說。
“硝子你的表情好僵硬啊,是什麼嗎?”
“悟,你再囉嗦可以換我來。”
“你們為什麼這麼急啊,來,看鏡頭——耶!”
“耶!”
手機鏡頭在白髮少年的按動下連拍了數張了照片,拍到後面的時候,挨著禪院鶴衣的五條悟抬起另一隻手,趁機戳了一下身旁開心比耶的女孩子的臉。
笑容燦爛的禪院鶴衣下意識地抬頭,保持著拍照動作的五條悟也垂首看過來,下滑的小墨鏡露出那雙氤氳著璀璨的藍眼睛。
兩人相視而笑的畫面被定格到了手機里。
返回旅店後,家入硝子讓五條悟把拍到的都照片發到群里來時,她沉默了。
明明感覺拍了不少照片,但是發出來的照片數量卻對不上,而且大部分的照片裡,夏油的表情都莫名很奇怪,不是眨眼了就是閉眼了。
家入硝子有證據懷疑五條悟是故意的。
放寒假時,禪院直哉說想和鶴衣一起回去,鶴衣想了想之後,還是拒絕了。
直哉要是同學的話,鶴衣帶他去哥哥家還沒什麼,但是多了禪院家嫡子這個身份後,多少有點不被甚爾歡迎。
所以,今年還是和去年一樣,五條悟跟著禪院鶴衣在甚爾家一同過完了聖誕節,才返回京都。
臨走前,甚爾看著關係似乎毫無進展的兩個人,心底十分滿意——
很好,明年也繼續保持吧。
禪院家。
在給禪院鶴衣整理那些帶回來的行李時,禪院理穗在箱子裡發現了一支特別的髮簪。
那是一支用寶石拼湊的椿花髮簪。
兩朵寶石椿花一紅一白,綠寶石雕刻的花葉下還墜著金色的片狀流蘇,精緻又靡麗。
禪院理穗之前沒見過這支髮簪,也確認鶴衣不會帶這樣貴重的飾品去學校。想了想,禪院理穗把盛放著流蘇髮簪的光軟綢緞撥開,果然在木盒的底部中央發現了五條家的家紋。
嗯...
禪院理穗盯著手中的髮簪陷入了沉思,悟大人這麼多年來也送了不少飾品類的生日禮物,但椿花在御三家裡象徵的意義還挺多的。
想到這裡,禪院理穗沒忍住轉頭去看旁邊的禪院鶴衣,然後發現她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鶴衣大人,你在找什麼?”
聽到禪院理穗的聲音,禪院鶴衣停下動作,仰頭看著面前滿柜子的和服說:“我之前不是有一件雪花紋樣的浴衣嗎?我想帶它去北海道玩。”
“薄青色的那件?”禪院理穗放下手中的木盒,去給禪院鶴衣找她要的浴衣。
“嗯。”
禪院理穗在柜子前看了看,很快就在一片深深淺淺的綠色中找到了禪院鶴衣要的那件。禪院鶴衣的和服很多,只有那些她格外喜歡的紋樣,才會被穿第二次。
把浴衣找出來後,理穗看著那隻放置在榻榻米上的木盒,沒忍住問:“那支髮簪,是悟大人今年送您的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