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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海岸邊,而是已經接近深海的位置,海洋的力量絕對不可小覷。
五條悟雖然做得到在海水被茈分開時瞬移到下面把詛咒捉住帶出來,也不懼在海里和詛咒打一架。但是沖繩這邊的海域裡是有海底火山的,他不敢由著性子亂來,到時候一旦出事就麻煩大了。
特別是,他們明天還有海島婚禮呢。
“那就用‘餌’釣吧。”夏油傑說。
怕海里的咒胎跑路,夏油傑特意把虹龍換成了另外的咒靈,新換的咒靈不大位置有點擠,禪院鶴衣索性把鵺叫了出來,四個人分開坐。
上次在咖喱店裡見過的長蟲形咒靈又一次被召喚出來,像一條條繩子似的鑽進海水裡。
蠕動游曳的咒靈在海面下群魔亂舞,但是海面上還算風平浪靜。
在等‘魚’咬鉤時,靠坐在五條悟懷裡的禪院鶴衣托著下巴想了想:“這不會是前年星漿體之後才孕育出來的咒胎吧?”
禪院鶴衣買下的海島和前年星漿體事件時選擇的無人島差不多在一條線上相隔並不遠,五條悟既然現在可以看到咒胎,那麼前年夏天自然也能看到,但那個時候沒有。
禪院鶴衣買這座島的時候順便了解過,他們當晚在那個無人島上鬧出的動靜雖然沒有傳出去,但是突然有一座島變了樣子,還是難免引起了當地一些居民的注意。
即使有官方配合闢謠了,可管不了民眾心裡怎麼想的。這件事甚至成為了那座無人島的賣點。
可想而知沖繩居民心中對這件事到底怎麼想的,沒有人清楚。
五條悟想了下,把下巴墊到她的腦袋上:“可能是以那件事為契機也說不準,本來人們對海洋就挺恐懼的。”
“所以,這也算某種售後服務?”家入硝子總結說。
“大概?”
禪院鶴衣的話還沒說完,原本只是微微起伏這海波的海面忽然像是燒開的水一樣翻湧起來。
那些長蟲形咒靈先是緊繃了一瞬,然後又鬆弛下來。
就像是一條緊繃的繩子,承受不住另一頭的重量,忽然斷裂了。
“來了。”
夏油傑的話音未落,下方的海水像一股泉眼似的,汩汩朝外湧出。隨即,噴涌的水花變高,一道黑影破開海水沖了出來。
懸停在海面上的鵺和咒靈在第一時間朝兩個方向閃開,詛咒猶豫了一瞬,攻擊朝著禪院鶴衣和五條悟那邊過去了。
在海風中拂開頭髮的家入硝子見狀,不禁感慨一聲:“活著不好嗎?”
那是一隻腦袋長得像章魚的咒靈,上半身是紅色,下半身灰白色像是某種蠕蟲類的身體,有類人的雙手。詛咒體型不算大,面部有一雙眼睛,嘴巴部位是一把像章魚一樣的觸鬚,觸鬚上有一圈圈黑紋。
總的來說,算是一隻長得比較正常的詛咒了。
水球在詛咒的手掌上匯聚,坐在鵺背上的五條悟無視了它的攻擊,用下巴蹭了蹭禪院鶴衣的發頂,有些興致缺缺地說:“比想像中也弱太多了吧?”
明明咒力量多到在那麼遠的地方都能看到了,但是竟然空有力量嗎?
說話間,水球如炮彈一樣朝他們發射過來。
明明看起來不過一顆籃球大小的水球,但是在空中炸開時,卻宛如一道洪流。
章魚詛咒在攻擊五條悟和禪院鶴衣時,夏油傑也做出了行動。
不過能在海面上飛,還要能夠對戰特級的咒靈實在有限,勞模虹龍再一次被召喚了出來。
連一根羽毛都沒有沾濕的鵺從洪流中飛出,章魚詛咒剛想對他們發起第二次攻擊,就因為後面虹龍帶來的威脅感,猝然調轉目標。
“咘嗚——”
被迫誕生的特級咒靈被虹龍的尾巴狠狠掃中,發出了類似哭泣的聲音。
坐在鵺上看戲的禪院鶴衣聽了,好奇地探頭去看那隻被砸進海面里的咒靈:“剛剛是被打哭了嗎?”
“好像是?”跟著她一起探頭的五條悟也覺得很新奇。
以往碰見過害怕而逃命的咒靈,但是被打哭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章魚咒靈重新游上海面,嘴裡“咘咘咘咘”的叫個不停,好像真的在哭。
五條悟:“也太蠢了吧,被打哭了都不知道要跑欸。”
禪院鶴衣寬容地說:“畢竟剛出生。”
半空中的虹龍甩尾而下,直衝章魚詛咒。
章魚咒靈創造的水流在海面上翻湧了一波又一波,但是這種物理攻擊並未對虹龍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甚至,章魚咒靈之所以能做出這麼多攻擊,全都因為主人要調服它,虹龍並未攻擊它的致命處,而是一點一點削弱它的戰鬥力。
換句話說,就像是高等級的大佬,在戲耍菜鳥新人。
“咘嗚——”我們是同類啊,你為什麼要攻擊同類。
“嗚——”這幾個人類真的太討厭了。
“咘——”討厭人類!
被虹龍抓得破破爛爛的咒靈發出了愈加明顯的哭聲。
“嗯?”五條悟挑了下眉梢,隨即禪院鶴衣和夏油傑也感覺到了什麼。
嗖的一下,一道黑影從章魚咒靈的身體裡衝出來,像是蛻皮的動物一樣,外頭那層薄薄的章魚皮囊緩緩沉入了海面,一隻外表更接近人形的章魚頭咒靈立半空,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