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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太宰治繼續說:“來這裡...是想逼織田作出手吧。”
禪院鶴衣聞言皺眉:“為什麼?”
“Minic的首領紀德,擁有預知系能力,他們為了尋找正確的死亡才輾轉來到霓虹,認為擁有相同異能力的織田作能夠殺死他。”
原本太宰治還以為他們對港口黑手黨出手只是因為逃竄這邊來,需要弄一筆錢。但是後來碼頭上,紀德和織田作交手之後說出的話,徹底推翻了這一結論。
“織田作雖然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但是卻有著奇怪的原則——不殺人。為了讓織田作能盡全力殺死他,紀德才派人來這裡。”
在來這裡之前,太宰治收到了一份新的情報,森先生秘密會見了異能特務科的長官。
這樣一來,從國外偷渡而來的紀德為什麼會知道一個黑手黨組織底層人員的詳細情報,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這一切都是森先生的計劃。
如果不是禪院鶴衣剛好出現在這裡的話...太宰治垂在風衣下的手緊握了一瞬,織田作現在很可能已經崩潰了。
聽完太宰治的解釋,禪院鶴衣想了一會兒:“你們是不是和那個組織的人交過手,並且還殺了一些他們的人?”
“是。第一次交手時是天前,他們有人闖進了港口黑手黨的武器庫。”
禪院鶴衣回想了一下,差不多和窗口那邊第一次觀測到詛咒的時間門對上了。同時,她心裡也對這個到處亂跑,出沒無常的詛咒有了大概的猜測。
只要等傑那邊有消息,就能夠確認是否正確了。
太宰治說完後,仔細觀察了一下禪院鶴衣的表情,思索著問:“禪院桑追查的詛咒,和那些人的死亡有關係嗎?”
“大概吧,還不清楚。畢竟從你的話來猜測,那些人都是瘋子。”
參與過戰爭、尋求死亡、毫不猶豫地放棄生命,並且將一個非正面情感的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這個寄託說是詛咒完全沒問題。
這樣一來,是最容易誕生詛咒的群體了。
“那,禪院桑考慮合作嗎?”
“嗯?不用。”禪院鶴衣扭頭看他,“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的同伴已經去找了,沒有意外的話,那個紀德應該就在那裡。”
太宰治愣了一下,就聽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織田作之助說:“Mimic的人帶了一張邀請函,禪院小姐的同伴們已經趕過去了。”
“這樣啊。”太宰治輕聲呢喃了一句,然後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後,織田作之助看向旁邊一手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在玩手機的黑髮女性:“禪院小姐救了老闆和孩子們,我實在是感激不盡。如果禪院小姐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除了殺人外,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嗯?”禪院鶴衣下意識應了一聲後,頭也沒抬地說,“不用一直道謝啦,反正他們也對我開槍了,老闆只是順手的。”
“對您來說是順手而為的事情。”織田作之助轉頭看向手邊的水杯,“但是——我最開始其實是一名殺手。後來想成為一名小說家,因為覺得如果繼續殺人的話,沒有這個資格了,所以才決定不再殺人了。【1】”
禪院鶴衣這才抬起眼睛去看他。
“如果不是您。”織田作之助語氣平靜地說,“一切都會在今天結束。”
只有他們個人的餐廳再次安靜了下來。
“是嗎。”禪院鶴衣看了他一會兒後,收回目光繼續玩遊戲,“那我收下你的感謝。”
逐漸靠近那張‘邀請函’上的地址後,輔助監督握緊手中的方向盤,聲音有些緊張地問:“夏油先生,那裡面都是些亡命之徒,您一個人真的不要緊嗎?需要聯繫警方的支援嗎?”
對輔助監督來說,殺人的狂徒可比咒靈可怕多了。
“沒關係。”夏油傑安撫地朝輔助監督笑了一下,聲音溫和地說,“在餐廳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些人一旦發現無路可逃時就會咬碎牙齒里的毒藥自殺。他們這種不要命的狀態,聯繫了普通人過來還會造成更多的傷亡。”
聽到夏油傑的話,輔助監督頓時回憶起咖喱店的情景,心底有些後怕地說:“是我考慮不周了,還請您小心。”
說話間門,車輛慢慢在馬路邊停下,夏油傑朝她道了聲謝後就獨自下車了。
一個小時前還是艷陽高照的天空在此時已經暗了下來,厚重烏雲遮擋了碧藍澄澈的天空,放眼看去滿目都是毫無生機的灰白。
“要下雨了啊。”夏油傑低喃了一聲後,就收回目光,抬腿朝僻靜的山林里走去。
雖然已經是接到窗口的消息後就第一時間門趕來這邊了,但是那個詛咒的氣息似乎還是消失了。
考慮到對方持有槍.械,並且人數未知,夏油傑放出了兩隻術式有些特殊的咒靈。
其中一隻的術式具有致幻效果,中了術式的人會進入一種類似於喝完酒之後的微醺放鬆狀態,另外一隻則是像蜘蛛一樣可以織網,將人困在繭里。
兩隻偏控場型的咒靈一出來,就速度極快地朝著前面已經能看到一線房頂的廢棄洋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