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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鶴衣眨眨眼睛:“那這樣一來不就是三條了?好麻煩啊”
“鶴衣大人您要是喜歡裙子的話,可以讓他們改成裙褲的款式。”禪院理穗用手機搜出一些裙子的照片,拿給禪院鶴衣看,“我以前念高中的時候,有一些女孩子喜歡穿短裙拉長比例顯身高,但是又怕走光,就會買這種裙褲。從外面看和裙子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其實是褲子。”
【顯身高】這三個字狠狠地打動了禪院鶴衣。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五條悟就跟打了激素似的蹭蹭蹭的直奔1米8的大關而去,但是每天兩杯牛奶的禪院鶴衣鉚住了勁也才1米6出頭。
雖然沒有實質,但是看起來高一點也行!
禪院鶴衣當即指著腿最長的那張照片,拍板決定:“那就改這種裙褲的樣式!”
禪院理穗點頭,但她覺得既然鶴衣大人對制服這麼感興趣,那必然不能讓人給她隨便畫個款式,學生時代可是很珍貴的。
於是,禪院理穗朝高專的工作人員微笑道:“我們這邊會有自己的設計圖,到時候連同鶴衣大人的身高數據一塊發給您?”
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時間寬裕得很,工作人員很乾脆地微笑應好。
自從東京校的工作人員上門過後,不少人都感覺到了本家裡那股風雨欲來的趨勢。
在禪院家的長老們看來,禪院鶴衣這兩年已經越來越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也就算了,但是她作為一個女孩子、作為禪院家未來的家主,怎麼能去咒術總監部那邊的學校上學呢?!而且還是和京都不怎麼對付的東京!
長老們都隱約的意識到,這次的事情將是某種訊號的開端——
如果讓禪院鶴衣去高專讀書了,那麼就代表著她將徹底地脫離掌控。她會是禪院的家主,但是禪院卻束縛不了她,他們未來的利益和權力將不再受到保障。
傳承了千年的咒術師世家怎麼能任由一個女人胡來?他們決不允許!
所以,他們必須在她尚未成為家主之前斷她一翼。
禪院家對女侍的管制忽然嚴厲了起來,而且還給她們增添了一些純屬浪費時間的雜務。譬如整理塵封許久的倉庫、打理庭院的落葉或者用以後會安排客人的理由,給沒住人的偏僻院子大掃除。
這是被禪院鶴衣氣了幾回的長老們學聰明了,不明擺著的和她對著幹。
女侍們手頭上的事情都做不完了,哪裡來的時間去教室上課是不是?
而且,你還在禪院家時都已經這樣了,遠到東京讀書的話,禪院家裡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呢。也許你這麼多年付出的精力和心血,會在一夜之間付諸東流。
這些陽謀被禪院鶴衣看得很清楚。
只不過,想用這些東西脅迫壓制她?做夢去吧!
雖然禪院鶴衣這些年在禪院家搞了不少事情,但是禪院家的長老們要是想以那些女侍們的自由來威脅禪院鶴衣,那就大錯特錯了。
禪院鶴衣做這些事情,的確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憐惜那些被拘束、洗腦的女性們,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她自己。
她小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而且哥哥甚爾也因為術式的關係而離開禪院家。現在她有這樣的能力和他們唱反調,自然就要報復回去——
你們越不想我做什麼,我就偏要做,你們越怕什麼,我就越要做。
但是她不會因為別人被怎麼樣,而收斂自己。如果有,那就代表著她在醞釀別的更有力的手段。
因為禪院直毘人的不管事,長老們和禪院鶴衣之間的關係像一道緊繃到隨時都會斷裂的弓弦。夾在雙方之中的一些女侍們,也因為陡然加重的事務變得有些心力交瘁。
很快,有人發現只要不再去教室上課,那麼那些毫無意義的事務就會從她們的身上摘去,分派給別人。
這件事情讓侍從們的心裡意識到,現在禪院家當家做主的人並不是禪院鶴衣。
教室里上課的人今天少一個,明天少兩個,人數很快就掉到了一半以下。
放春假在家的禪院理穗和上課的老師確認過情況後,有些擔憂又不滿地回到院子裡。
她擔憂的是禪院鶴衣受到的掣肘,不滿的是那些人這麼輕易的就放棄禪院鶴衣給他們爭取來的機會。
小院裡,正和一群動物們在曬太陽的禪院鶴衣看到禪院理穗眉頭緊鎖的模樣,朝她招招手。
透明的水母悠哉游哉的浮在草坪中央,在陽光下散發出夢幻的光芒。玉犬們一左一右地趴在禪院鶴衣身邊,她的腿上還躺著一隻垂著四肢,把自己攤成了一張餅的小熊貓。
禪院鶴衣玩著九節狼那根毛茸茸的大尾巴,語氣輕快地對禪院理穗說:“幹嘛這麼不開心呀。”
看到禪院鶴衣,禪院理穗打起精神來,但語氣中還是能聽出一些不滿:“今天提出不學了的人又少了幾個。”
“哦。”禪院鶴衣點點頭,不在意地說,“不學就不學了唄。”
“但是——”
“沒關係的。”禪院鶴衣打斷禪院理穗的話,笑著說,“這些都是小事,人只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就好了。”
禪院理穗也知道這些人去不去學習,最終事關的還是他們自己,但是她有些替禪院鶴衣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