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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大家便都留在了禪院家用遊戲機消磨時間。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確認禪院鶴衣沒事之後,第二天就返回東京了,只有五條悟還留在這裡陪她。
在禪院鶴衣清醒的時間,他們去禪院家的忌庫翻找過,但是沒有找到那把金梳模樣的咒具,也曾談論起過夢境的事情。
簡單來說,幾百年前同歸於盡的十影和六眼的確是一件意外,被人算計了的意外。
處於現代,知道更多知識的兩人討論過後一致認為,那個名為荷言的人,大抵會催眠。
而那個時候的十影恰好因為用那把奇怪的金梳調服魔虛羅,造成了精神狀態的不穩定,於是很輕易地被人種下了精神暗示。
能夠證明這一點的,就是當時禪院鶴衣在夢境裡不斷聽到那些人提起魔虛羅和六眼並未在十影的身上發現咒術的痕跡。而心理醫生的精神暗示,並不需要咒力。
可是那個荷言為什麼要這麼做,沒有人知道。
當時的十影用自己和式神換了六眼活下去,但可能是六眼最後做了什麼,兩個人還是一起死了。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倆為什麼會這麼巧的在同一天出生,也有了說法。
不管是禪院鶴衣還是五條悟,都接受夢境裡看到的人大抵是自己的上一世,但不接受他們就是他們。
不同的成長環境和記憶,造就不同的人。
雖然靈魂的本質可能一樣的,但是記憶、思想和人格,所有這些東西融合在一起才是一個人的根本。
這件事也讓禪院鶴衣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需要調服式神,弄清楚了她體質為什麼這麼差,甚至是......
“魔虛羅。”
巨人一般的式神隨著召喚出現在禪院鶴衣面前,她仰頭看著面前的式神,慢慢朝它抬起手。
魔虛羅彎下腰來,把腦袋送到禪院鶴衣的掌心下。
禪院鶴衣動作溫柔地摸了摸魔虛羅:“你還記得,是嗎?”
所以那個時候才拒絕出來。
魔虛羅依舊沉默著,隨後,它抬起那隻沒有武器的手,很輕很輕地摸著禪院鶴衣的頭,像是她安撫它的時候那樣。
禪院鶴衣忽然就笑了一下,然後伸出雙手抱住面前的式神:“謝謝你,魔虛羅。”
不過是過去,是現在,還是未來。
在禪院家裡悠然度過了一段米蟲的生活後,禪院鶴衣在新年就要來臨前,終於恢復了正常的作息。
趁著還在休假,已經一個多月沒在東京出現過的禪院鶴衣去了哥哥家。
簡單和甚爾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麼回京都修養了之後,禪院鶴衣說出了自己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我想和悟結婚。”
甚爾冷不丁聽到這句話時愣了一下,可他看著神情認真的妹妹,眼底的神色慢慢柔軟下來:“這樣啊。已經想好了嗎?”
“嗯。”禪院鶴衣點點頭,彎起眼睛,“想早點打上印記,這樣好像更放心一些。”
甚爾驀然笑了一下,隨即又不滿起來:“便宜那個臭小鬼了。他今天怎麼沒來?!”
說著,甚爾的眉梢高高挑起:“把結婚這種事情推給女孩子來做嗎?!”
“沒有啦,是我讓悟先回高專收拾東西,然後再過來的。”禪院鶴衣眨了下眼睛,“等他來我們就可以去區役所了。”
高專已經放假了,但是他們之前走得匆忙,什麼都沒拿。所以禪院鶴衣找了這個理由把五條悟支走了。
五條悟隱約能猜到禪院鶴衣為什麼要支開他,畢竟之前就說好了,等她回到身體裡去就結婚。現在她單獨去見甚爾,肯定是說這件事情。五條悟並不害怕面對甚爾,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夠說服甚爾在現在同意結婚的事情。
但是——
這可是戀人光明正大的偏愛欸,他才不要拒絕呢!
於是非常聽話的一個人回高專了。
果然,甚爾聽完後嘖了一聲:“這偏心偏的,那個臭小鬼知道後尾巴怕是要翹到天上去。”
禪院鶴衣嘻嘻笑起來。
當隨便收拾了一點行李的五條悟到甚爾家裡時,馬上就要吃午飯了。
五條悟進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禪院惠,讓他改口叫姑父。
已經放寒假在家的禪院惠看著五條悟那張得意洋洋的臉,隨後目光下移,看著被他抓在手上,自己剛剛拼好的樂高,語氣毫無起伏地說:“姑父。”
任誰來聽,都要說一個勉強。
但是五條悟不管,改口了就行,他笑嘻嘻地把樂高還給小朋友,然後又用力揉揉他的海膽頭:“能叫我姑父了是不是很開心啊惠。”
禪院惠:......
“開心。”小朋友繼續用冷靜的表情回答。
“那來笑一個嘛。”五條悟笑眯眯的伸出手指一左一右戳住小朋友的包子臉,然後往上提起來,“耶~!”
禪院惠用毫無起伏的語氣開口:“耶。”
隨即,一個洋蔥從廚房那邊飛過來,精準地砸到五條悟的腦袋上。
“耶個頭!”
當年是禪院鶴衣在區役所見證哥哥和嫂嫂的婚姻,今日換成了哥哥嫂嫂還有小侄子陪同她填寫自己的婚姻屆。
人還沒從區役所出來,但是兩人的婚姻屆受理證明已經被五條悟拍下來,傳播了不知道多少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