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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一定要對禪院家嚴加防範,他們有了十種影法術之後的狼子野心簡直昭然若揭!”
五條悟冷眼看著這些在他面前吹鬍子瞪眼的五條族人,只覺得他們已經蠢到無可救藥了。
先不說一頓食物能對人造成什麼影響,就說選擇做這件事的是他自己,如果他不願意,別人還能按著他吃不成?
不,他們大概是想挑唆些什麼吧。
無時無刻不在自行收集信息的六眼將所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五條悟看著面前這些族人眼中的算計心想:他現在年幼,所有的信息基本都是來自他們,自己聽到、看到的東西都是他們想讓自己知道的。
就像如果不是禪院鶴衣,他都不知道奶茶這個東西。
所以,一旦挑起他對禪院的不滿,到時候兩家針鋒相對時,他就會更加的強勢。他們能夠得到的利益也就越多。
在吵鬧的環境裡,蒼藍澄瑩的六眼中只剩下一片平靜冷漠的神性。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沒腦子,有較為年輕的長老看著五條悟那冷若冰霜的神色,清了下嗓子:“其實,也許是我們想多了。悟大人這個年紀,會對這些食品好奇是正常的。”
那些說得起勁的長老們倏地把目光投向了說話的人。
說話的是一名中年男人,大概現在這個屋子裡,除了五條悟外最年輕的人了。他笑了笑,說:“我家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每周也會鬧著要去吃麥噹噹或者肯爺爺。現在的小孩子,都這樣。”
屋子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那些年長的五條長老們紛紛對他露出了譴責的眼神——
這種時候你不應該和我們站在一邊嗎?!就你一個人清醒是嗎!
不管怎麼樣,五條悟要的東西還是被一一送到了他的面前。
至於長老們那仿佛想給他洗腦一樣灌輸禪院家和十種影法術壞話的聲音,全都被他自動過濾了。
原因很簡單,那雙碧綠的眼睛裡透出來的光純粹又生動,與他見過的那些木訥死板、虛偽陰暗、自以為是,完全不一樣。
至於禪院家...
五條悟被口中從沒喝過的碳酸飲料刺激得不禁眯了一下眼睛。
你要是有一天也變得和那腐朽沉悶的宅子一樣無趣的話,會很讓人失望啊,禪院鶴衣。
禪院鶴衣沒想到,自從和五條悟打了一架順帶招待過他一次後,禪院家的這些長老們就恨不得拿著一個大喇叭天天在她耳邊喊什麼,‘五條家的六眼和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是死敵,她要更快的強大起來,把五條家踩在腳下’之類的。
甚爾聽著鶴衣的抱怨,沒什麼感情地扯開嘴角笑了一聲:“這裡本就是這樣一些眼裡只看得到利益的人,會這樣說一點都不奇怪。”
坐在暖烘烘的被爐里,把下巴抵在桌面上的禪院鶴衣歪了下頭,然後說:“他們這麼希望我和五條君成為敵人,那我要是和他成為朋友的話,不得把他們氣死?”
聽完鶴衣的話,甚爾挑了下眉梢:“你對那個六眼的印象不錯啊?”
“長得很好看。我喜歡他的眼睛,就像天空一樣漂亮。”鶴衣很耿直地說,“而且應該是個有話直說的人,比家裡這些虛偽又囉嗦的人好多了。”
甚爾可有可無地應了聲,五條悟來的那天他在路上看到過,那還是他第一次跟在別人身後被發現了。
六眼...
還真是一雙了不起的眼睛。
“不過甚爾你最近都在幹嘛啊,每天都好晚才回來。”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拉回了甚爾的思緒,他垂眸對上那雙關切的綠眼睛,懶洋洋地說:“沒什麼。”
見甚爾沒有正面回答,鶴衣的臉上雖然露出了一點狐疑的神色,但也沒有追問。
反正在這個家裡也沒有人幾個人能欺負到甚爾。
時間很快到了新年,禪院鶴衣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被理穗從被窩裡挖了出來,然後洗漱穿衣,盛裝打扮。
作為禪院家未來的繼承人,她在新年這天要好好的當一個吉祥物,跟在禪院直毘人身邊接受眾人的新年恭賀,然後收長輩的壓歲錢。
身上繁重的和服限制了禪院鶴衣的一舉一動,一開始神情還算溫和的小姑娘,很快就因為沉重的衣物和僵硬的背脊變得面無表情起來。
為了減少一些身上的負擔,禪院鶴衣不得不用上了咒力。不佳的情緒和咒力,讓禪院鶴衣周身的氣勢都變得強勢了起來。
年歲不大的小姑娘抿唇不語時,那雙碧綠的眼睛像是古老森林裡平靜無波的湖泊,幽冷又乾淨,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在那雙眼睛裡無所遁形。
大多數人被她這股漠然又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氣勢震懾到,下意識更加恭敬地埋頭。
起初還有些不悅的禪院直哉看到跟在父親身邊的堂姐時,心底那些不滿的情緒也因為對上那雙空靈冷淡的眼睛後散去了。
雖然是名女性搶走了自己繼承人的位置讓禪院直哉不想接受,但這種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的氣魄和淡漠,完美符合了禪院直哉心中對於強者的想像。而且禪院鶴衣之前那兩場驚動了整個禪院家的戰鬥也證明了她未來的無限潛力。
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就該這樣將那些平庸無能的廢物踩在腳下!
一直走神在心裡計算著什麼時候和禪院直毘人說罷工的禪院鶴衣,無意間掃到目光灼灼看著這邊的禪院直哉時,心底不由疑惑,這麼看著我是想幹什麼?想挑戰我打一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