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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鶴衣和五條悟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上賀茂神社,是京都內最古老的神社。
每年六月份,神社境內會出現許多的螢火蟲,神社在這時也會舉辦一些有關於螢火蟲的活動和慶典,和遊客一同迎接初夏的到來。
禪院鶴衣和五條悟順著小溪的流向朝下走,遠離現代繁華的森林裡,流螢飛舞的金綠色光芒是所有的光源來處。
意外看到螢火蟲的興奮感和新鮮勁過去後,禪院鶴衣看著腳下那模糊挨在一起的兩道影子,轉頭去看身旁的五條悟,抬手比了比後,震驚地說:“你什麼時候噌的一下長起來了?!”
她記得去年生日一起在遊樂園玩拍照時,兩人還差不多高來著!為什麼現在不過是當了半年的網友,她就快矮了一個頭?上次都沒注意到!
“嗯?”五條悟轉頭,隨後垂眸,“是鶴衣你長得太矮了吧。”
已經快有1米6的禪院鶴衣:......
“你現在說話好扎心欸悟君,而且我一點都不矮好嗎!”
聽到禪院鶴衣的話,五條悟停下腳步,然後看著她。
被枝葉映襯的茉莉開滿月白底色的浴衣,那頭烏黑的長髮只用了一根鶴銜明珠的銀簪盤起,身處流螢之中的少女綠瞳純淨,容貌昳麗,仿佛偷偷跑到森林裡來玩耍的輝夜姬。
不明所以的禪院鶴衣也跟著停下來,眼底浮現出一些疑惑:“怎麼了?”
五條悟的目光從禪院鶴衣的臉上移到她頭上那根,自己在某年生日時送她的髮簪。此時恰好有一隻螢火蟲落到了髮簪的一側,那隻原本就栩栩如生的鶴在明滅的螢光下好像真的活過來了一樣。
“你為什麼還要加敬語?”
“啊?”禪院鶴衣沒懂五條悟的腦迴路,“不一直都是這麼叫的嗎?”
五條悟看著一臉茫然不解的女孩子,忽然就不高興地伸出雙手去捏她的臉:“不喜歡,去掉。”
“?”禪院鶴衣抬手掙扎,“好好說話...別捏了!”
手裡的觸感軟綿又嫩滑,一時間仿佛找到了什麼新玩具的五條悟頓時拋開之前的想法。仗著身高和力量的優勢,把禪院鶴衣的臉搓圓捏扁,唇邊還扯開挑釁的笑容:“你有本事掙開,我也讓你捏啊。”
聞言,禪院鶴衣正要用咒力反擊時,就聽五條悟用一種輕飄飄的語氣,語速極快地繼續說:“鶴衣你不會連平常開玩笑的時候也像打架一樣要用咒力吧?不過真要這樣的話,我讓讓你也沒關係。”
禪院鶴衣:...???
說真的,她覺得還是小時候那個高冷的神子毒舌起來更能讓人接受,現在這個輕浮的傢伙也太糟心了!她的臉是什麼玩具嗎?!
最後,忍無可忍的禪院鶴衣還是用上了咒力,咒力激盪間,兩人周圍一圈無辜的流螢全都化為了虛無。
沒想和禪院鶴衣打起來的五條悟見勢不對轉身就跑,一邊跑還要回頭和禪院鶴衣招手:“不要惱羞成怒嘛。”
深吸了一口氣的禪院鶴衣拎起浴衣的衣擺追上去:“不過是打贏了一架而已,少在這裡得意忘形了,你給我站住!”
少年和少女吵鬧的身影從夢幻的螢火中遠去,隨後,流淌著小溪的森林裡只剩下了無聲飛舞的流螢,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禪院鶴衣和五條悟在京都校大打了一架的事情把不明所以的兩家長老們驚得夠嗆,而且他們倆出門匆忙,沒帶手機也沒帶人,長老們壓根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辦法聯繫上他們的兩家長老,只能在家裡乾等。至於兩家的家主,仍舊穩坐釣魚台,一點都不擔心禪院鶴衣和五條悟真的打出什麼好歹來。
回到禪院家後,禪院鶴衣看著燈火通明的宅子,和那些殷切地等候她著回來的長老們,一邊快步往裡走,一邊很敷衍地說:“只是找個地方試了試新招式而已,我餓了,別耽誤我吃飯。”
長老們對禪院鶴衣的態度欲言又止,然後就見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繼續說:“對了,主要都是悟君、悟搞壞的,京都校要索賠的話,你們讓五條家多賠點。”
這是禪院鶴衣首次流露出似乎要針對五條家的意思,而且連稱呼都變了。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也讓長老們精神一振,瞬間不管她之前的態度了。
第二天京都校的協商現場,樂岩寺嘉伸和五條家萬萬沒想到禪院家竟然會不同意兩家平攤修理費的事情。
畢竟打架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以往發生這種事情都是默認各占一半責任。但是禪院家這次咬死了是五條悟先上門挑釁,然後禪院鶴衣只是被迫應戰,當然不能和五條家賠一樣的了。
樂岩寺嘉伸心想:什麼被迫應戰,被迫應戰還能這麼靜悄悄地跑到京都校里來?!
五條家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五條悟上門找人也是不爭的事實,最後雙方扯皮了半天,還是頗為占理的禪院家勝出。
這次京都校的修理費,五條家六,禪院家四。
其實這一成的修理費對御三家來說並不多,所以,包括禪院家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次其實是在故意針對五條家。是一種兩家繼承人逐漸長大後,開始針鋒相對的訊號。
五條悟聽到家裡的長老十分不滿地說起這件事時,毫不在意地說:“哦,大概是在報復我捏她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