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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的老師其實對禪院光子是頗為讚賞的,她在體術上的天賦不錯,而且又比其他人更能吃苦,只是可惜是個女孩子。如果這份天賦放在那些有術式的男孩身上,在成年之前拿下特一級術師的稱號進入【炳】肯定沒問題的。
只是可惜了啊。
在學堂老師陷入自己的思緒時,禪院光子和男孩子之間的打鬥越來越激烈。
使用過術式男孩對自己竟然不能在短時間拿下禪院光子感到十分的震驚,她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同時,一下子失去大半咒力的不安感讓男孩感覺非常的不妙。
他看著那雙像是狼犬一般堅定兇狠的眼睛,下意識吞了下口水,然後鼓起眼睛用力揮砍——
不過是一個沒有術式的女人而已!
兩人手中的木刀發出沉悶的響聲,禪院光子反手用刀抵住男孩那爆發的一刀用力向上一挑,避開了術式的火焰。
重如千鈞的力道再加上兩股暴力相撞的咒力,禪院光子的手中的木刀“咔嚓”一聲發出清脆的裂響,然後從中斷裂。
沒有了礙事的抵抗,男孩手中的木刀在慣性和力量的加持中,鋒利地砍進了禪院光子的肩膀,頓時鮮血直流。
鮮紅的顏色刺激了男孩,但是他還沒來得得意,就聽哼悶了一聲的禪院光子手腕翻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用斷掉的木刀直插男孩胸口。
禪院光子跟著禪院鶴衣一起訓練,不只是接受教習長老的教導和禪院直哉的毒打而已。有時候禪院鶴衣也會和她進行對戰練習,然後針對她最薄弱的地方加以指正。
全靠咒力強化自身來戰鬥的鶴衣,經常動不動就把禪院光子的木刀砍斷了,所以禪院光子對手中的武器突然變成匕首之類長短已經很習慣了。
沒有想到她反應如此之快的男孩子,被那用咒力加持的木刀在胸前劃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傷的男孩又怒又怕,手中的招式動作也變得激進冒失起來。
場上戰鬥看起來是突然暴起的男孩在壓著禪院光子打,但是戰鬥經驗稍微豐富一點的人都能預料到之後的結果了。
等男孩的咒力見底,一直精打細算,只把咒力用在刀刃上的禪院光子就會贏得這次比試。
真是給他們丟人!
一些人搖著頭,滿臉鄙夷的準備離開訓練場。
“廢物。”禪院直哉看著那個男孩子不滿地說。但是他又轉念一想,禪院光子好歹也在他手底下摔打了三個月,她這場能贏的話不從側面說明了他的厲害程度嗎?
被自己的想法安撫後,禪院直哉又高興起來,興致勃勃地等著看那個男孩子被徹底打敗。
站在學堂前台階上的禪院鶴衣見了那些準備離場的人,偏頭朝身邊的禪院直哉說了什麼。看戲看得正起勁的禪院直哉一愣,然後皺著眉頭看著已經要邁出訓練場門口的人,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攔在了學堂的入口處。
狐狸眼在逐漸拉長的禪院家小少爺抱著雙臂,揚起下巴一臉不爽地看著面前的族人:“怎麼?我都沒走,你們就想走了?”
台階上的禪院鶴衣神情冷淡地看著那些被直哉攔下後悻悻回到訓練場旁的人,看熱鬧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但是這時,場上突然出現了意外。
在打鬥的兩人錯身而過時,男孩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兇狠地扎向了禪院光子的後背。
“去死吧!”
那把匕首出現得太過突然,沒有防備的禪院光子直接被捅穿了右邊的肩胛骨,行動大幅度受限。
雖然在比試時可使用的武器不限,但那指的是練習是用的木製武器,而現在男孩掏出的這把精鐵匕首顯然不在這個範圍內。
正當禪院鶴衣準備強制打斷這場比試時,卻見禪院光子不顧受制的傷口,神色凶戾地將手中的斷刀調轉方向捅穿了男孩的脖頸,鮮血一下子就飈了出來。
“嗬嗬”
男孩鬆開了匕首,滿臉驚恐地捂著脖頸,發出破爛風箱一般的聲音踉蹌著往後退去,然後倒了下去。
周圍因為這一幕安靜了一瞬。
“你敢!”
人群中,一名原本還在因為男孩那一擊暗自得意的中年男人當即怒不可遏地朝禪院光子出手。
可他還沒能夠接近禪院光子,就被突然出現的一抹黑影撲倒了。黑玉犬鋒利的爪子踩在中年男人的背上和臉頰上,白玉犬則是呲著牙站在了禪院光子的身邊,警告所有想要上前的人。
憤怒激動的人群因兩隻式神冷靜下來。
禪院鶴衣看了眼還躺在地上抽搐的男孩,皺眉說:“還不趕快做急救措施?!”
學堂老師和幾個人立馬上前去看男孩的傷勢。
“只是比試她就敢下如此毒手!一定要按族規處置!”被黑玉犬按著的中年男人掙扎著喊道。
喘著粗氣的禪院光子抿著唇,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因為最後那可以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來形容的一擊,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的衣袖,順著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族規?”站在屋檐下的禪院鶴衣掃了一眼下面的人,一邊踏出階梯往外走,一邊語氣冷淡地說,“在比試時擅自使用開鋒的武器,如果沒死的話,就先按族規處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