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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還在封建環境下的家族,【改變】怎麼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的就唾手可得呢?這些人不但自己放棄,還在影響別人。
禪院理穗有些生氣地在禪院鶴衣身邊坐下:“覺得他們好煩。”
“人在需要做出選擇的時候只考慮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也一樣。”禪院鶴衣抓著九節狼毛茸茸的尾巴去搔禪院理穗的手,“他們覺得看不到希望,自然不會願意承受當前的痛苦。只要放棄一點可能沒那麼緊要的東西,就可以回到之前平靜無波的生活,怎麼會有人不願意呢。”
禪院理穗盯著手背上那團毛茸茸看了一會兒,然後小心地伸手摸了一把。下巴墊在禪院鶴衣膝上的小動物撲棱了一下耳朵,並沒有把尾巴甩開。
鶴衣大人的術式是什麼寶藏啊!
摸著小熊貓尾巴的禪院理穗,心底在發出興奮的喊聲,臉上卻正經地說:“鶴衣大人的心態真好,我還是不夠成熟。”
“這不是心態好不好的問題。”鶴衣說,“他們選擇什麼樣的人生,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聽完禪院鶴衣的話,禪院理穗沉默著,然後她從禪院鶴衣之前的話里似乎想到了什麼:“那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嗎?長老們那邊會不會影響您出去讀書的事情?”
“高專那邊的制服什麼時候送過來?”禪院鶴衣不答反問。
理穗:“因為重新做了一版,得下周了。”
禪院鶴衣點點頭,然後彎起眼睛:“所以,這不是不用擔心嗎。”
禪院直毘人兩不幫的行為,就已經讓天平朝禪院鶴衣傾斜了。那些長老們打又打不過她,也不敢找她拼命,只能在家裡這些瑣事上針對她。
而高專那邊,禪院鶴衣的申請早就通過了,除非她本人或者禪院直毘人出面,不然誰也不敢在新生名單上抹掉她的名字。御三家未來家主這個身份,可不是過家家說著好聽的。
“不過呢。”輕喃了一聲的禪院鶴衣低下頭撈起九節狼的一隻前爪捏了捏它的肉墊,藏好的利爪在頃刻間顯露出來,“這件事的確不能就這麼算了。”
在去東京那邊上高專前,她一定要給禪院家留份大禮才行。
禪院鶴衣最近停了訓練,每天在院子裡和式神曬太陽的行為讓許多人都摸不著頭腦。
對家裡最近的暗潮洶湧十分清楚的禪院直哉,沒忍住跑到禪院鶴衣的院子來問問她是什麼情況。
“你該不會就這麼放棄了吧?!那些老頭子算什麼啊!”陽光下,少年那頭金燦燦的頭髮十分耀眼。
禪院鶴衣仔細看了直哉一會兒,然後說:“你是不是又去打耳洞了?”
“哈?”禪院直哉被鶴衣跳躍的話題搞得懵了一下,但是多年來對鶴衣的順從,讓他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耳骨回答說,“現在流行打耳骨洞不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禪院鶴衣既不訓練,也不管家裡的事情,這種擺爛的行為讓人心瞬間就浮動起來。
甚至還有幾個不怕死的跑到禪院直哉的耳邊煽風點火,說什麼禪院家就沒出過女性家主,十影也不是非得成為家主,隱約暗示讓他去爭一爭的意思。
禪院直哉聽出那些人的意思後,當即就毫不客氣地把人罵了一頓趕出院子了。
開玩笑,別人不知道禪院鶴衣到底是個什麼水平、什麼樣的性子,他還不清楚嗎?!
禪院直哉敢保證,只要他露出一點爭家主的意思,鶴衣就會拎著刀來把他揍到親爹都不認識的那種程度。
“怎麼可能放棄呢。”禪院鶴衣感受著體內的咒力,微笑說,“你剛不是也說了嗎,那些老頭子算什麼東西。”
得到鶴衣的回答後,禪院直哉心裡痛快了,那些煩人的老傢伙之後肯定會被狠狠教訓一頓的。
這個問題得到解決後,禪院直哉轉著眼睛在鶴衣的周圍找了找:“你的那個小熊貓呢?讓它出來。”
禪院直哉每叫一次小熊貓,就會被式神摩擦一次,但是次次被打,次次喊。禪院鶴衣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傳說中的抖M。
“它最近沒空。”
禪院直哉雖然對禪院鶴衣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也沒問什麼,只是在走的時候虛著眼睛說:“你可別偷懶被我追上來啊,到時候家主可就不知道是誰了。”
金髮少年那高高上揚的眼尾,給人一種十分居高臨下的倨傲感。
被看的禪院鶴衣覺得自己的拳頭都硬了,毫不猶豫地用手邊的水果砸他:“眼睛挑那麼高,誰教你這麼看人的?”
禪院直哉接住水果,摸著被砸的腦袋,臉上表情十分委屈:“什麼啊!天生長這樣怪我嗎?!”
到了禪院鶴衣即將去東京高專讀書的前一天,因為她最近‘不作為’的行為,還堅持在禪院家那幾間新開闢出的教室里上課的人,加起來不過堪堪十個人了而已。
在給禪院鶴衣清點行李的禪院理穗說完家裡的情況後,又和她說起了外面的事情:“總監部那邊的人隱晦地提醒我說,家裡那些長老們,下一步似乎準備插手那些在【窗】口工作的輔助監督。”
那批成為輔助監督的女侍被禪院鶴衣送出去後就沒回來過,只是同樣在外面上學的禪院理穗每個月都會召集她們見一面,了解一些大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