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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知道禪院這個姓氏代表了什麼的和紗在和甚爾商量婚事的時候,睜大眼睛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可是我想嫁給甚爾,成為甚爾的家人啊。”
“那反過來,我跟你姓,不也是一樣嗎。”
“這當然不一樣啦!甚爾你不是老說自己‘一無所有’什麼的嗎?這樣一來的話,我就是屬於你的啊。而且甚爾你不是還有妹妹嗎,如果被妹妹知道你這麼說的話,她肯定會生氣的哦。”
於是,甚爾頂著禪院這個姓氏,擁有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小家。
至於婚禮,因為甚爾和和紗都沒有多少可以邀請來參加婚禮的朋友,乾脆就決定等和紗休年假時,來一場在國外許多新婚夫妻中流行的旅行婚禮。
第一次來東京的禪院鶴衣並沒有著急回京都。
她在和紗的公寓裡住了一晚,第二天和這對新鮮出爐的年輕夫妻一同去了千葉縣那座被譽為亞洲第一的遊樂園玩了一整天,第三日才揮別甚爾和和紗坐上返程的新幹線。
看到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車廂中後,禪院和紗捏了捏旁邊丈夫緊牽著自己的手:“鶴衣很愛你啊,甚爾。”
因為工作里總是會遇到形形色色的客人,和紗看人的眼光十分厲害。不說完全看出是個什麼性格,但是七八分還是猜得出來的。
年紀小的孩子的確會因為年幼時的天真,很容易對人抱有善意和好感,但那僅限於大部分孩子。
鶴衣雖然還不到上國中的年紀,但神態中偶爾流出來的不屬於小孩子的成熟、一舉一動的氣質和穿著打扮,都充分說明了她並不是個普通孩子。
越聰明的孩子就容易對陌生人產生疏離和戒備,即使是哥哥的未婚妻。
但是她不僅對初次見面的自己接受良好,還釋放了最大程度的善意。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想讓甚爾知道,‘我支持你的選擇’。
和紗都能看出來的東西,知道鶴衣在什麼環境下長大的甚爾更加清楚。
他遠遠地看到,進入車廂內鶴衣的座位剛好是正對著他們所在的窗戶邊。小姑娘正眼眸彎彎地朝他們揮手。
看著妹妹那生機勃勃的活潑模樣,甚爾的眉眼不自覺地柔和了一些,懶散的聲音裡帶著點有些自得的笑意:“小時候的蟲子也不是白打的。”
回到禪院家後,從東京帶了許多伴手禮的禪院鶴衣還沒來得及回院子裡整理東西,就被禪院直毘人叫去了院子裡。
她在東京玩得開心的這兩天,咒術界裡出現了一件大事——
東京咒術高專那邊出了一位特級術師。
聽到禪院直毘人說出來的消息後,禪院鶴衣的眼睛都睜圓了:“特級術師?!”
“是的。”禪院直毘人喝了一口酒葫蘆里的酒,然後砸了一下嘴說,“高專——就是東京的那所咒術高專里有個四年級學生,在任務中展開了領域祓除了特級咒靈,總監部那些人連夜將她的等級通過成了特級。”
“好厲害啊。”禪院鶴衣感慨了一聲,然後興致勃勃地打聽其他的信息,“他叫什麼,是什麼術式?”
“九十九由基,術式情報不太清楚,好像是操控土地之類。”
“欸?都在高專讀到四年級了,還沒有確切的情報嗎?”禪院鶴衣有些不可思議地說。
“哼。”禪院直毘人聞言冷笑了一聲,眼瞳里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芒,“這個女孩子應該是入學前就被總監部發現了潛力,然後一直不動聲色培養著,大概是想用來對抗六眼和你的。而且又遠在東京,到真的讓他們瞞了過去。”
“這樣啊”禪院鶴衣拉長聲音應了一句,然後調頭看向前方的大屏幕,“但是您現在還有心情看動畫片,那看起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嘛。”
禪院鶴衣和禪院直毘人現在是在一間大約四十平米的房間裡。這間沒有窗戶的房間被改造成了極為豪華的小型家庭影院,音響和視覺效果一流。
左邊牆上是電影銀幕,右邊牆上是最新的液晶電視,房間中央靠後的位置,那四張並不相連的高檔座椅可以根據使用者心情旋轉方向。
而現在房間裡正在使用的便是那台高清的液晶電視,裡面正在播放動漫。
“這是在鑽研術式。”禪院直毘人哼笑了一句,然後微微偏頭,看著身邊的鶴衣有些意味深長地說,“有壓力的也該是你和六眼才對,我一個老頭子,瞎操什麼心。”
聽到直毘人說在鑽研術式,禪院鶴衣露出了無語的目光:“當年改這個的時候還用我當藉口,結果您給自己院子裡單獨造了一個,我的呢?”
已經轉回腦袋專心看動漫的禪院直毘人,搖晃著手裡的酒葫蘆大笑著說:“這么小氣做什麼,而且你那個小院子哪裡還有地方改影音室?要不然,你把前院的那個改成你專屬的?”
“我是要朝什麼專制路線發展嗎?”禪院鶴衣無語地說。
“嗯但是你不用,別人也會用。”禪院直毘人說完後就專心看動漫,不再搭理禪院鶴衣了。
離開禪院直毘人的院子後,禪院鶴衣將直毘人最後那有些奇怪的話想了想,然後調轉步子去了前院那個公共的影音室。
“唰”的一下,影音室的大門被人徹底拉開。明亮的光線湧進室內,模糊了電影屏幕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