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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鶴衣看著突然就空掉了的勺子沉默了一瞬,倏地扭頭:“你自己的呢?!”
“吃完了。”語氣無辜地五條悟把手中空掉的冰淇淋盒子給禪院鶴衣看。
禪院鶴衣:......
拳頭硬了。
“別小氣嘛,然後呢?”絲毫不覺得哪裡有問題的少年用一種歡快的語氣繼續問。
“我在想,傑的三觀是不是要碎掉了?”禪院鶴衣決定先放過他,“然後在這麼巧合的時候,九十九由基來了,又十分巧合地說起了源頭療法。而且她說是來和我們打招呼,但她見面的開場白是對傑說的。我和硝子一開始還以為是傑的追求者呢。”
聽完禪院鶴衣的話後,五條悟想了想,一邊說一邊捉著禪院鶴衣的手去挖冰淇淋:“應該不至於三觀碎掉吧?也許最近任務太忙,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畢竟什麼人都可能碰到,然後出現了一些衝擊傑正論的事情,需要接受的時間。”
五條悟抓著禪院鶴衣的手給她餵了一勺冰淇淋後,又去挖第二勺,然後餵到自己嘴裡。
“其實還有一點。”任他動作的禪院鶴衣把口裡的冰淇淋咽下去後說,“我下午隨口說殺光所有非術師時,我感覺傑看我的眼神不是驚訝我會這麼想,更像是…原來還能這樣做。”
五條悟眨了下眼睛,從冰淇淋上移開目光抬眸看她:“完全的反派發言啊鶴衣。”
“因為讓全人類都擁有咒力太離譜了啊,除非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創世神讓一切重來。但是殺光非術師,只留下咒術師是有可能做得到的事情,不是嗎?”禪院鶴衣說。
又繼續去挖冰淇淋吃的五條悟點頭。
“所以我覺得她來得太巧了。而且她也承認自己和高專的關係不好,會不會是背地裡想做什麼,來策反傑的?”禪院鶴衣做出認為比較合理的猜測,“畢竟策反我們不太可能,好歹掛著御三家的稱號。先不說御三家為了維持自己的利益,會不會同意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擁有咒力,就算真的合作起來,肯定只有她被壓制的份。”
五條悟覺得禪院鶴衣的推測沒什麼問題:“但是我覺得傑不可能真的認為殺光非術師是個好主意。”
術式是為了保護非術師而存在的,這種話傑可說過不止一遍,而且傑也一直反對無意義的殺戮,五條悟想。
五條悟在想什麼,禪院鶴衣也清楚。但在禪院家的生活,讓禪院鶴衣比五條悟更清楚人性脆弱的一面。
有時候,一個人長久以來堅持的信念,在崩塌時只需要一個瞬間。
“去問問就知道了——”打算起身的禪院鶴衣,話還沒說完就因為手上輕飄飄的觸感頓住了。
她垂下眼看了看被挖得乾乾淨淨的冰淇淋盒子,再扭頭去看屈著一條腿側坐在沙發里,另一隻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的五條悟。
才從外面回來不久的少年身上還穿著高專夏季的制服,臉上的小墨鏡虛虛架在鼻樑上,那雙從墨鏡後露出來的仿佛弦月一般的藍眼睛裡透著分外無辜的光芒。
“怎麼了?”五條悟明知故問。
禪院鶴衣隨手把手中空掉的盒子丟到茶几上,伸出雙手捧住五條悟的臉,傾身在他唇上重重親了一下然後又咬了一口:“想親你啊。”
“噗。”五條悟沒忍住笑出聲,隨後伸手把人拖到腿上,用舌尖捲走少女唇上殘留的冰淇淋味道,貼著她的唇尾音上揚地說,“咬牙切齒的呢鶴衣。”
“我就吃了兩口!”禪院鶴衣翻了個白眼,接著站起來身,順便把五條悟也一起從沙發上拖起來。
“明明是三口。”被拽起來的五條悟像個無骨動物似的,緊跟著就貼到禪院鶴衣身上,伸手抱住她的腰,說起自己剛剛有餵她吃冰淇淋的事情。
禪院鶴衣覺得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她可能就要揍人了,於是拖著背後這個大型掛件朝外走。
“你這樣走路不會覺得很礙事嗎?!”
“不會啊。”像只大貓一樣掛在禪院鶴衣背上的五條悟翹起唇角,“畢竟我的腿比鶴衣長那麼——啊好痛!”
不斷作死的白髮少年還是被戀人揍了,用了咒力,毫不客氣的那種。
夏油傑一打開門看到的就是五條悟揉著腦袋,垂著眼睛一臉指責地朝禪院鶴衣在抱怨什麼的模樣。
“怎麼了?”夏油傑有些好笑地問。
五條悟倏地轉頭,企圖找人來評理:“我不過是說了實話,鶴衣就揍我!”
“他說我腿短!”禪院鶴衣也跟著告狀。
夏油傑:......
你們倆為什麼老跟身高腿長過不去???
“進來吧。”不知道他們倆到底來幹嘛的夏油傑往後退開一步,決定不插手這對情侶的內部事務,因為他一旦說了什麼,很有可能會轉變成秀恩愛的現場。
禪院鶴衣進門時,下意識打量了一圈宿舍內的情況。
遊戲機沒開,漫畫雜誌等各類書籍也好好的收在茶几下面和書櫃裡,疊好放在床頭的被子上有輕微的凹痕。看起來在他們來之前,是在床上躺著的。
還沒入夜就躺在床上發呆,真的很不像傑平時的作風,禪院鶴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