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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家入硝子笑眯眯地打了個響指,“我有辦法。”
在兩名DK好奇疑惑,禪院鶴衣萬分的期待的目光中,家入硝子回去宿舍里拿來了一支管狀的芥末。
“這種管狀的辣根芥末很嗆人的,半管下去,很少有人能抗住。”家入硝子把玩著手裡那支還沒有開封的軟管狀芥末說。
禪院鶴衣的眼睛倏地一下亮起來了,悟常年吃甜食,對這種刺激性的辣味食物肯定包容度不高!她一把抱住家入硝子的一隻胳膊,興奮地說:“硝子你可真是個天才!”
有時候,友誼的誕生可能就從一管辣根芥末開始。
五條悟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瞬,夏油傑察覺到他的表情,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起鬨說:“你該不會真的想耍賴吧?”
“怎麼可能。”五條悟毫不猶豫地反駁了,並且嘴硬地說,“不就是芥末嘛,肯定嗆不到我。”
禪院鶴衣接過家入硝子遞來的芥末擰開,率先堵上五條悟的Bug:“不能用無下限作弊。”
禪院鶴衣曾經問過五條悟吃那麼多甜食為什麼沒有蛀牙,實際上有過吃多了甜食而牙痛,但是因為要面子並沒有告訴禪院鶴衣的五條悟說,他很多時候會用無下限把牙齒和食物隔開。
事實上,他後來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知道了。”五條悟有些不滿地拉長聲音,他正要伸手去拿禪院鶴衣手裡的芥末,就見旁邊忽然遞過來一個勺子。
五條悟扭頭一看,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了一個勺子的夏油傑,保持著遞勺子的動作笑容溫和地對禪院鶴衣說:“擠在勺子上吃或許方便一點。”
禪院鶴衣贊同地點頭,隨即就毫不客氣地擠了半管,打著圈把那隻勺子填得滿滿當當。
芥末獨有的辛辣味飄進鼻腔,已經覺得嗆了的五條悟看著那一勺滿滿的芥末,當即怒瞪夏油傑:這個滿肚子壞水的眯眯眼!!
禪院鶴衣拿著那勺芥末,躍躍欲試地看著五條悟:“悟,你是自己吃還是我餵你?”
“我自己吃!”五條悟劈手奪過勺子,蒼藍的眼睛盯著那勺散發著不妙氣息的綠色膏體,心底莫名有些委屈——
鶴衣以前從來不會用這種方式捉弄他的,都是這個怪劉海的錯!
又莫名其妙被五條悟怒視的夏油傑對他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抱著手,好整以暇地說:“請吧?”
在三雙期待又看好戲的目光下,五條悟抿了下唇,然後張口一鼓作氣地把那勺芥末吃掉了。
難以描述的酸爽感瞬間在鼻腔爆炸,並且直衝天靈蓋。
五條悟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眨個不停眼睛快速泛紅。隨後,晶瑩的淚水蓄滿了眼眶。
少年的白髮毛茸茸的,額發軟軟地蓋住前額,調皮的發梢在貓一樣的藍眼睛前拂動。那雙仿佛融縮了整個世界的蒼空之瞳在晶瑩的液體中更加的清透明亮,宛如銀白月光下的藍寶石,盈盈瀲灩,瑰麗無雙。
被眼眶含住的淚水在一次眨眼後,終於被不堪重負的霜白眼睫放行。
從泛紅眼眶中流下來的淚水,仿佛天空墜落的雨滴,可更像在晨曦的微光中從花瓣滑落的露珠。
而且因為嗆,鼻尖也有點紅紅的,還不時小聲地倒吸著氣。
“哇哦。”一直盯著五條悟的禪院鶴衣發出一聲感嘆,然後伸手摸摸他哭紅的眼尾,感受著指腹上晶瑩的淚水,表情微妙地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梨花帶雨嗎?”
芥末的味道還沒散去,人體被刺激的本能反應並不受五條悟的控制。看著禪院鶴衣的五條悟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說:“這下兩清了,我可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
雖然不明顯,但相識多年的了解讓禪院鶴衣明顯感覺到五條悟有點在發脾氣。
估計那口芥末真的夠嗆了。
禪院鶴衣笑眯眯地伸手揉揉少年的腦袋:“嗯嗯嗯,我期待著悟下一次說要打哭我。”
正打算說話五條悟頓時哽住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還在一直流的淚水,有些撒嬌似地抱怨說:“你什麼時候調服的魔虛羅啊,都不告訴我。”
“就昨天晚上。”
“那你家知道了嗎?”五條悟問。
禪院鶴衣點頭,看著眼睛紅紅的五條悟語氣輕快地說:“知道呀,我出門前特地給他們看了這個大驚喜,還順帶展示了一下,一刀把禪院家劈成兩半了。”
家入硝子&夏油傑:???
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麼?你把什麼劈成兩半了?
第二天在教室收到三份檢討書時,夜蛾正道大概地翻了翻頁數,隨後看著坐在講台下的幾名學生,心情十分複雜。
入校第一天就鬧出這麼大亂子,夜蛾正道當時是真的很想把這兩位御三家的繼承人送回去的。
但是他們在學校的去留,並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高專班主任能夠決定的。所以夜蛾正道需要有足夠充分的理由,或者讓他們自己提出這件事。
於是夜蛾正道對他們做出的懲罰就是寫檢討書。
夜蛾正道覺得,五條悟和禪院鶴衣從小接受的就是以後會成為家主的上位者教育,自尊心和那份傲氣應該不會允許他們對一名剛剛認識的老師做出這麼丟面子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