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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從式神身上感知到的咒力,禪院長壽郎幾乎可以確定那兩隻還在景觀池忠於職守的式神就是禪院鶴衣的,但是他仍然需要確認一番。
“噢,他們找到我要的紅薯了嗎?”抱著小抱枕的鶴衣隨口問道。
玉犬出來後,那幾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壓根就不是它們的對手。式神和式神使心意相通,不用禪院鶴衣多言,玉犬們就將那些還能動的人趕下景觀池,讓他們把丟進去的紅薯都撈出來。
景觀池大約半米深,而且面積也沒有很大,被丟進去的四個紅薯很快就被找了出來。但是鶴衣非說還有一個,他們找不到的話就不用上來了。隨後留下玉犬監工後,鶴衣讓理穗抱上紅薯回了自己的院子。
禪院長壽郎沒想到覺醒了祖傳術式的鶴衣竟然是一副這樣冷靜的態度,他卡了一下殼,想到還丟在景觀池裡沒管的那幾個人,安撫似地說:“鶴衣小姐要的東西,禪院家自然都會替你找來。”
走出和室的甚爾剛好聽到這句話,當即就毫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
鶴衣看到甚爾出來,立刻就抱著懷裡的小抱枕蹬蹬蹬跑過去。
陽光下,所有人都看到隨著小女孩一同奔跑的影子像水流一般涌動著。等她跑到廊道前時,兩隻玉犬從涌動的影子裡冒了出來。
穿著深紅色和服的小女孩站在廊道前的空地上仰頭看著面前的人獻寶地說:“甚爾你看!小黑和小白毛茸茸的,是不是超級可愛!”
第7章
今天的五條家十分熱鬧。
五條家的六眼神子在去年時就覺醒了術式,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成長起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現代最強咒術師了。
而覺醒了【無下限】之後,這位從出生起就一直被五條家藏得嚴嚴實實的神子不再那樣脆弱,他們可以放心地拿出來放在其他人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於是,在六歲生日這天,做好充足準備的五條家宴請了不少賓客。
本來一個小孩子的生日,這些只是維持表面友好關係的家族和勢力大多都是派個代表什麼的過來意思一下就行了。但是擁有六眼的五條悟太過特殊,再加上人們對六眼的好奇,來的全是各家的掌權人。
同為御三家,禪院家和加茂家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
加茂家主端著酒杯,借著寬大的和服袖子遮掩,掃了一眼坐在五條家主旁邊那名白髮藍眼的男孩子,幾乎不動唇地說:“以後可就要被五條踩在頭上了。”
旁邊的禪院直毘人大大咧咧地屈著一條腿,搭在膝蓋上的手搖晃了一下手中酒壺,老神在在地說:“你難不成還有什麼好主意嗎。”
五條悟的出生改變了世界。
天地規則是講究平等的。【六眼】和【無下限】極大的拉高了咒術師這邊的平均值,於是為了制約他,誕生的咒靈強度也開始提升。原本極為罕見的特級咒靈都在這六年間先後冒出了好幾隻,更別說其他級別的咒靈。
不僅如此,咒術界裡原本各自為政的御三家和咒術總監部,也因為此事隱隱改變了格局。
五條悟一旦成長起來後幾乎無人可以與他匹敵,也就是其他人以後都要看五條家臉色行事,這對呼風喚雨慣了的掌權人們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而且就今天的情況來看,這個一臉冷淡又不耐煩的六眼神子可不是個什麼好性子。
“主意到是沒有,不過總監部那邊估計也很想約我們喝茶。”
聽完加茂家主的話,禪院直毘人看著對面遙遙朝這邊舉杯的老者,毫不在意地扯了下嘴角。他正要說話,就見穿著禪院家服飾的僕人彎著腰急匆匆地進入大廣間。
加茂家主顯然也看見了,他挑起眉,似乎有點看好戲似地說:“看來直毘人君等會兒不一定有空。”
雖然要商量怎麼對付五條家很重要,但是也不妨礙加茂家主現在看禪院的熱鬧。
禪院家僕努力壓抑著氣息跪到禪院直毘人身邊,抬手掩住半張臉,在禪院直毘人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加茂家主正仔細端倪著禪院這邊的神色猜測有可能出了什麼事情時,就見禪院直毘人一下子捏爆了手中的酒壺,倏地坐直了身子:“當真?!”
禪院直毘人的聲音一大,僕人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一臉掩不住的喜意:“是!千真萬確!在場的人都看見了!”
這邊的動靜幾乎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廣間裡慢慢地安靜了下來。離得最近的加茂家主看到禪院直毘人那高興得似乎都要飛出去的兩撇鬍子,心底莫名冒出一點不妙的預感。
“禪院君?”坐在上首的五條家主有些疑惑地揚了下眉。
禪院直毘人聞聲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五條家主身旁的白髮男孩,然後隨意地甩了下沾滿酒漬的手站起身來:“家中有個小輩覺醒了術式,我就不在這裡多留了。下次再宴請各位賠不是好了。”
禪院直毘人一邊說一邊走,那洪亮的聲音和眼角眉梢掩不住地欣喜,讓一些知情人有些驚疑不定。
“直毘人。”加茂家主有些按捺不住地喊了一聲,在禪院直毘人看過來的眼神里,不可置信地猜測說,“你這麼急匆匆地回去——”
禪院直毘人打斷了他的話,大聲笑道:“十種影法術!我禪院倒也還算有幾分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