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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裕司慎重地考慮了片刻,“我們也沒什麼別的目的, 只是想來問問你有沒有跳槽的意向。”
王爾德挑了挑眉,“……跳槽?”
他並沒有直接說牧野裕司的想法是異想天開,反而相當平靜地交疊起雙腿, 單手抵著下顎沉思了片刻,“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最初為什麼會選擇鐘塔侍從麼?”
“為什麼?”
“因為鐘塔侍從願意為我擔保……”面前的青年意味不明地微笑了起來, “他們將對外承擔起任何死於我的異能之下的生命的責任。”
他並沒有故弄玄虛,而是相當直接道, “我異能的其中一個作用想必你們已經了解了,但另一個……”
“你們或許知道那跟我所畫的人有關, ”王爾德順著織田作之助望向了掛在會客廳牆上的人像畫, 眼睫微垂, “但這只是表象。”
“如果只是撕毀我所畫的一副人像畫,未必能給畫中的人造成傷害,其中自然有著諸多的限制,但是其中的一條既是限制,也是增幅——”
他說,“我的畫的力量並非是來自我本身,而是源自畫中的人本身的‘惡念’,並且會隨著時間逐漸累加,一旦畫中的力量滿盈而出,那麼,在撕毀畫像時,七天之內所有看到那副畫的人都會受到和畫像一樣的傷害。”
“包括影像?”
王爾德笑了起來,“啊,包括影像。”
牧野裕司探究地問道,“那在什麼情況下,畫會自己消失?”
“一幅畫能承載的能量自然是有限的,否則如果能夠無限累計,我豈不是能靠著一幅畫毀滅世界?”王爾德回答,“在畫中的能量沒有到達極限之時,所有本人受到的傷害,甚至是時間的流逝都會被畫所承擔,但是一旦積累到極限畫卻還沒有被撕毀,畫中的人就會受到反噬。”
他緊接著解釋,“因為沒有外力的破壞,所以這種反噬往往會體現在時間上。”
這的確是相當恐怖的異能,沒有人比王爾德自己更清楚這一點。
甚至,即便他本身沒有任何想要用自己的異能為惡的想法,畫本身也可以成為近乎無解武器——這既是超越者的權柄,亦是超越者的悲哀。
並不是所有的異能都是溫馴到可以隨意供人驅使的,就像是魏爾倫的‘魔獸’,亦或者是中原中也的‘污濁’,但牧野裕司卻不怎麼在意,“那隻要不畫人就行了吧?”
說得好像他會畫一樣,誰知道畫個火柴人能不能管用啊!
“雖然的確是這個道理,但是如果撇去了這一面,我的異能也就只是簡簡單單的普通空間異能罷了。”王爾德對著他眨了眨眼,“即便空間異能的確稀少,也還沒有稀少到要冒這麼大風險的地步?”
“很可惜,即便我本身並不想要運用另一面的力量,但這種近乎詛咒一般的惡意並不是我不想要就能完全撇開的……這是我自出生起就背負著的命運。”
對方此刻的語氣中透著少許自我厭棄的味道,對他來說,繪畫本身只是他的個人愛好,但因為他的異能,原本應該是為了美好而生的藝術卻成為了殺戮的工具。
而王爾德之所以會厭惡鐘塔侍從,自然也有對方在過去的戰爭之中逼迫著他使用了數次這樣的能力的原因。
正在旁聽的【太宰治】蹙了蹙眉,他也是第一次得知王爾德異能的實質,並且為之而感到了深重的不安。
對方的異能實在太過不可控,也太過充滿惡意,簡直就像是惡念的化身,如果對方想要為惡的話,簡直再容易不過。
【太宰治】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將重要的人的性命置於其他人的一念之間的境地,他沉聲道,【阿裕 ,這樣的異能不適合你,如果你想要找空間類的異能的話,我知道或許有誰的更合適。】
菲茨傑拉德手下的露西&mdot;莫德&mdot;蒙哥馬利的異能就跟空間有關,沒必要借用這麼危險的力量。
與其說對方是自願留在鐘塔侍從的,不如說鐘塔侍從只是作為對方的‘擔保人’,監督對方不會隨意使用這種異能罷了。
最好鐘塔侍從能看好這個傢伙,【太宰治】近乎冷酷地想到,否則,一旦對方的異能被別有用心的傢伙所利用,即便對方是超越者,他也……
【怎麼不合適?】牧野裕司茫然了一下,【你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啊太宰,這明明超有用的!】
【太宰治】愣了愣,還沒等他說什麼,就只見到牧野裕司扭過頭,眼神明亮地問王爾德,“那你能給我畫一幅嗎?”
王爾德和在場的其他兩人都怔愣了片刻,不止織田作之助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王爾德更是問,“你確定嗎?在聽到我剛才所說的這一切之後?”
因為王爾德相當坦誠地陳述了自己的異能,牧野裕司這會也乾脆地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異能,又苦惱道,“要不是我完全不會畫畫,我就自己來了。”
畢竟王爾德說的那些負面效果對他來說根本沒用啊!
雖然他也不知道惡念的範圍是啥,也不知道坑人算不算……總之系統都說了遊戲是不能讀他的想法的,也就相當於畫著他的畫裡根本就積累不到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