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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起誓道,“以我自己與女王的名義起誓,在沒有完成與你們的約定之前,我不會離開你們的視線範圍。”
說實話,雖然大部分的時候【太宰治】都覺得人品或者操守這種東西沒有任何意義,但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還是做個有節操的人比較好,畢竟你永遠不知道你的對手能沒節操沒下限到什麼地步……
畢竟連那種事都能想到拿出來威脅人,還有什麼是牧野裕司他做不到的??
別說是莎士比亞了,要是【太宰治】不知道牧野裕司異能的實質,那牧野裕司如果在莎士比亞還在和他對峙的時候用這種方法來威脅【太宰治】,那【太宰治】也得立刻給他展示一下法國軍禮,當場投降。
不秒跪不行啊,不是他不努力,而是敵人的戰術思維實在是超越了人類太多!!他雖然的確沒有什麼道德感但也並不是不會尷尬啊!!
總而言之,多虧了莎士比亞的確是個有操守的人,不然他就真的要見識一下‘世界的殘酷’了。
“作為回禮,”他說,“如果有需要我出手的時候,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也因此,這會在船上跟森鷗外會面時,莎士比亞才會站在牧野裕司這邊,替他出手。
雖然牧野裕司本人現在也複製了莎士比亞的異能,但就和重力一樣,越是強大的異能就越是難以掌控,他一時半會還做不到和對方一樣的精細控制。
牧野裕司這會則正一臉惋惜地看著森鷗外腳邊的水桶——他本來是想掛桶顏料上去,實現他先前預謀已久的設想的,但可惜【太宰治】告訴他等下還要讓森鷗外配合著拍視頻用以佐證他的退位不是受人逼迫,如果在水桶里放顏料會很難清理,浪費時間。
沒辦法,牧野裕司只能忍痛退而求其次地掛了桶水上去,算是小小地給對方來了個開胃菜。
“你是?”面臨眼下這種驚變,森鷗外自知就算他此刻將愛麗絲召喚出來,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也突破不了異能特務科的防線,尤其是屋內的那個人只是一個響指就放倒他所有的部下,他可不覺得自己現在沒有倒下是因為自己抵抗力強啊。
他一邊心念急轉地思考著破局之法,一邊構思著有沒有自己能利用的突破口。
在面對著身為港口Maifa的首領的森鷗外時,莎士比亞的態度跟面對著魏爾倫和牧野裕司時截然不同,異國的超越者雙腿交疊著端坐在座位之上,冷淡自矜道,“你無需知曉。”
身為鐘塔侍從之中的超越者,莎士比亞本身的地位實際上相當超然,也就是對著同為超越者的魏爾倫時他才會表現的如此隨意。
對於他們來說,倘若是些沒有實力的傢伙,即便是組織的首領也無法令他們以禮相待分毫。
森鷗外沒有動怒,而是沉吟了片刻,將視線轉向了牧野裕司,露出了悲切的眼神,“沒想到身為長輩的我居然失敗到讓牧野君你寧願背叛太宰君和中也也要置我於死地麼?”
他嘆息道,“倘若換個組織,對待牧野君你的態度或許會和我們截然不同吧,即便是被當做武器利用也無所謂嗎?”
“誰說我背叛太宰和中也了?做人失敗到森先生你這個程度的港口Mafia還能找出第二個?”牧野裕司奇怪道,“你看在這的不是只有你一個嗎?”
“哦,對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幽幽地補充,“你還真沒把我當武器用,畢竟就算是武器也得保養上油吧,你一分錢都沒給我,還好意思說把我當武器利用,白嫖還有理了是吧!”
森鷗外:……?
第44章
“就這麼放不下你的過去嗎?”
“……這是什麼意思?”森鷗外沉默了片刻,負著手問。
“我聽說,人的一生往往會被困於自己的青年時的所見所聞。”牧野裕司罕見地路出了少許沉穩的神色, 目光平靜地陳述道,“森先生你從十幾年前的異能戰爭中帶過來的思維,或許已經不再符合現在的需要了。”
“有利用價值的就立刻利用殆盡, 沒有利用價值的就就地銷毀……這可並不符合這個時代的需求。”
似乎是看出了森鷗外蹙了蹙眉,打算說些什麼的模樣, 牧野裕司笑了笑, 抬起修長的食指,擋在了唇前。
那副姿態簡直像極了太宰治, 以至於森鷗外都有了一瞬間的恍惚之感。
“我並不打算和森先生你進行思想上的辯論,自古以來沒有哪一次思想上的變革是純靠嘴上的言論就能實現的。”牧野裕司略顯隨意地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十隻交叉著擱在了腹部的位置, “但至少成王敗寇, 願賭服輸的道理森先生還是能夠接受的吧?”
“……是我一直以來小看你了,牧野君,能為了太宰君做到這種程度麼?”森鷗外也並沒有露出一般人走投無路時那般歇斯底里的神色, 正相反的,此刻的他顯得無比坦然。
他像是想起了些什麼一般,略微嘆息道,“真是令人羨慕的情誼啊。”
儘管他能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但他也並非是輸不起的人, 或者說, 就算是輸不起又能如何?就算表現得再不甘,也頂多徒添醜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