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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牧野裕司心有戚戚焉道,“我爸、呸,我兒子會打死我的。”
無論是太宰治還是中原中也知道了都能當場表演生吃個人,哎,這人思想就是迂腐,還拘著知遇之恩大於天那一套呢。
他能怎麼辦,他還不是只能像爸爸一樣把他們原諒,然後讓鐘塔侍從來做這個惡人啊!
“既然對你們來說這件事算不上什麼,那就這麼說定了。”牧野裕司晃了晃手上的手銬,“等你們做到我的條件,我自然會放人。”
他倏地又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等下,我還有個要求……”
另一邊,剛剛應森鷗外和異能特務科的要求從港口Mafia叛逃了的坂口安吾原本正略微攥著拳,心態複雜地構思著等下要交給紀德的情報,結果卻突然收到了後者傳來的新命令。
在瞳孔地震地看著新命令恍惚了片刻,甚至一臉不可置信地抬手反覆擦拭了幾遍鏡片後,他震驚道,“這、這是什麼意思??要動用潛伏在港口Mafia中所有異能特務科成員的力量去做這種事嗎?這是否也太??”
但是不管他有多麼懵逼,上司的命令都不得不去執行——就算他抗命,也會有其他人去做,那還不如直接由他經手,至少還能控制些許事態。
於是,仍在探尋著不知名的組織留下的痕跡,進行著追蹤任務的太宰治突然被自己的部下打了悶棍,然後被Mimic的人給五花大綁地帶回了老巢。
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主動’地把他往老巢帶的神經病的太宰治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訊息,徑直被綁成了一吊五花肉的他用一臉費解的眼神瞥了一眼背叛了自己,此刻正畏縮在車子另一邊的角落裡的部下。
雖然他以往也經常借著‘被敵人生擒’的機會去刺探對方的情報,但那也是分情況的。
敵人抓他總要有個理由吧,誰沒事幹抓那麼大一個活人回去?
要知道生擒可比刺殺的難度要大的多,就比如說想要刺殺太宰治的話,那這些臥底或許只要暴露一個就足夠,但想要生擒他,就必須幾個人一起通力合作,提前布置,轉移開忠於他的那部分部下,還要規劃好撤離路線,難度比刺殺要高了許多個數量級。
是想知道港口Mafia的布置?動向?物資儲備?
但Mimic顯得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只是在機械性地執行著命令罷了。
更何況,他們本身顯然就有著港口Mafia內部的渠道,否則不至於能跟他周旋那麼久甚至都讓他看不清底細。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完全沒有生擒他的理由才對。
倒不如說,如果他們選擇殺了他他反而不會驚訝。
太宰治倒是不至於接受不了自己被人背叛,甚至他早就知道這個部下是別人安插在自己這裡的人,只是在釣魚罷了——但是怎麼會有人挑著這個時候發難??
而且還是一次性把潛伏在港口Mafia的後手全部啟用,就為了綁架他??
你要說在半年前他剛上任幹部的時候綁架他也算了,那時候森鷗外對他的戒備還沒有達到頂峰,他手裡的權柄,當然也包括資料和情報都不是現在所能比擬的。
但是現在他都被森鷗外架空的差不多了,甚至連自己的情報網絡都被森鷗外找藉口抽走了大半,趕在這個時候綁架他是圖什麼?圖森鷗外的感謝狀嗎??
因為實在太過離譜,以至於太宰治在某一瞬間都開始懷疑起了對方組織領袖的精神狀態……不會攤上個神經病吧!
他倒是不怕對手多麼狡詐陰險,畢竟但凡是思路清晰,有著自己目的的人總是有著弱點,只要順著對方的思路走,他總能抓到對方的尾巴。
但這種方案在神經病面前顯然毫無作用,鬼知道神經病下一步會怎麼做啊!
尤其是在被帶入Mimic此刻正盤踞著的廢棄建築物時,太宰治瞬間就再度堅定了方才的猜測。
畢竟,沒有哪個正常組織會在房子中間立根旗杆,然後把抓來的俘虜掛上去的吧!這是哪門子的審訊方式啊,食人族的嗎??
那就算他們往地下架點柴火他都當他們努力過了!問題就是沒有啊,他們只是很單純地把他吊了上去而已!
雖然太宰治也相當擅長於‘讓俘虜開口’,但那也是正經的拷問,而不是這種無厘頭的折磨啊??
有那麼一個瞬間,太宰治甚至都開始懷疑起了這個組織不會是牧野裕司搞出來的吧??
在他的印象里,就只有那個貨能整出這種花活來了??
雖然在半路上他就已經能掙脫身上的繩索了,但既然對方想要把情報送到他手上來他自然也不會有異議。
出于謹慎,他事先就已留下了後手,只要一段時間不跟自己部下聯繫,他身上的定位裝置就會起作用,屆時對方自然也逃不出他的追蹤。
事實上,安德烈&mdot;紀德在看到被莫名其妙地吊上了旗杆的太宰治時也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饒是以他此刻的萬念俱灰,一心求死的心態都差點沒兜住滿腦殼的疑問。
他很確定自己沒有命令自己的手下去幹這種事,他們是求死來的不是當藝人來的,誰會幹這種事啊!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港口Mafia那邊的人這麼做的了。
他當然知道有人在利用Mimic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只要利用他們的人能帶給他們渴求的終結,就算被利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