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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太宰治想死的心就更強烈了,噩夢吧,這一定是噩夢吧!!
尤其是醫生還雙目含淚地把怎麼看都和他是同歲,此刻正眼睜睜地玩著手機看著自己‘親爹’上演‘我殺我自己’的戲碼的那倒霉孩子推到了太宰治眼前。
第一次讓太宰治親身體驗到了以往那些被他氣的肝疼的談判對象們的真實感受,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太宰治聽了都想自鯊。
醫生好像也感到了點不對勁,但是作為為港口Mafia奉獻了大半青春的老員工,面對著太宰幹部的‘親兒子’,他到底還是沒用上苛責的語氣,“裕司,你在跟誰聊天呢?是女孩子嗎?”
正在跟自家表妹扯頭花的牧野裕司誠實地點了點頭。
那位醫生沉默了片刻,突然欣慰道,“太宰大人,您看看他多像你!多受女孩子歡迎啊!”
哪裡像了!!圍上來的其他部下在內心吶喊狀,是指自己‘親爹’在眼前鬧自鯊,但‘親兒子’卻還在跟女孩子聊天的冷血嗎??
這也太牽強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可以不說的啊醫生!!
他們通過眼神激烈地交流了一會,只見太宰治扣著扳機的指節越繃越緊,眼看著下一秒就會走火的模樣,其中一個人試探道,“太宰大人,您不能讓孩子沒有父親啊,實在不行,您至少想想中原大人?”
太宰治這下的確沒再鬧著自鯊了——他聽完真吐了,扶著牆吐彩虹瀑布的那種吐。
眼看著其中一位‘親爹’倒下了,醫生再度沉思了片刻,慈祥地拍了拍牧野裕司的肩膀,帶著他轉向了中原中也,“沒關係的,太宰大人只是不太善於表達,他心裡其實是有你的,只是一時間可能還沒法接受,來,這裡是中原大人,快叫父親。”
並沒有惡趣味到潛伏進自家下屬的匿名聊天群里的中原中也暫時還沒有領會到太宰治的煩惱,也因此,完全沒有往他和太宰治被拉了cp的方向想的他雖然有點噁心,但還沒有直面真正的心理創傷,還能姑且保持著理智。
在那雙銳利的鈷藍色眼眸上下打量了牧野裕司一番後,中原中也按住了帽沿,沉聲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就算你有著與我相似的異能,又通過了血緣鑑定,也不能證明……”
他越說氣息越弱,嫣然是一服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模樣。
眼前的少年有著一頭頗為類似太宰治的黑髮,眼眸卻是和中原中也如出一轍的鈷藍,眉宇間的神色也像極了過去的他自己,這種仿佛在照鏡子一般的詭異感受讓他的語氣漸漸飄忽了起來,直到尾音微不可查。
他是在一處敵對組織的實驗室里發現牧野裕司的。
那是個專門負責抓捕和研究異能者,甚至會對異能者進行人體實驗的組織,他們原本行事風格相當謹慎,對落單的異能者下手時都會制定嚴密的計劃,以至於港口Mafia雖然很想一舉端掉對方,但卻始終抓不到老鼠尾巴。
但就在不久之前,這個組織突然一改原本謹小慎微的行事作風,整個組織都高調了起來,被抓來的俘虜更是在刑訊之下狂熱道,“你們也就只有現在能猖狂了,等我們真正完美的實驗體徹底掌握了自己的力量後——整個世界都將為我們所有!”
雖然港口Mafia這邊立刻提起了戒備,但是直到雙黑一起出馬,親自端掉了對方的實驗室後也還是連那個傳說中的“完美實驗體”的衣角都沒見到一片……
直到有部下向他們匯報,眼前的實驗室還有著地下一層,如果對方真有所謂的底牌的話,想必也就是藏在那裡了。
“不過……”部下猶豫道,“我們沒有找到通往地下的門。”
太宰治神色微動,突然單膝跪在實驗室的地板之上,用指節輕叩了地面兩下後,勾了勾唇,“這裡的材料用的是高強度合金,我已經檢查過四周,底下的實驗室並沒有留通風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望向了不遠處一扇掛著一塊【繭房】字樣的牌子的金屬門扉,輕快道,“他們大概是已經徹底鎖死了底下的實驗室,我想想——如果不能化繭成蝶,那就乾脆死在裡面,是這個意思吧?”
中原中也眉頭緊鎖,他此刻無可避免地聯想到了自己的出生,因而感同身受般地憤怒了起來,“我知道了,你閃遠點。”
“哎?你要救底下那個實驗體嗎?”太宰治懶洋洋地後退了幾步,“隨便你,只不過對方說不定早就已經被洗腦了,到時候要是鬧出什麼爛攤子你自己收拾。”
中原中也沒理他潑過來的冷水,上前了幾步,剛想伸手按住合金質地的大門,眼前的門扉就倏地冒起了令他無比熟悉的紅光。
在他頗為錯愕地後退了幾步,確認般地低頭望向自己的掌心之時,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吱聲,那扇看似牢不可破的大門就被扭曲分開,就像是真正的蝴蝶破開蟲繭,直面新生時的模樣,露出了門後的人。
少年眉目明亮,單手平伸著朝向門外,保持著方才推門的動作。
大概是剛剛從實驗體置身的營養罐中爬出的緣故,他黑色的髮絲蜷曲著貼在耳側,就連身上的藍白條紋相間的實驗服也是濕漉漉的,一看就是剛剛找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