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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在【太宰治】跟牧野裕司這麼解釋了一番後,對方回答,【哦,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覺得這樣更好玩嗎?】
……不,就算是他也沒法違心地承認這哪裡好玩了!!
【我知道。】牧野裕司倏地輕聲道,【我知道按你說的做的確是‘實現目標的捷徑’,但,不會覺得那樣的人生太無聊了麼,太宰?】
【太宰治】怔怔了片刻。
【一切按部就班,全部選擇最優解的確很方便啦,但倘若一直把人生當做是一場處心積慮的經營的話,會錯過很多很有趣的事哦?】
牧野裕司的目光略微轉向了窗外,【雖然我對你那邊的情況談不上了解,但是既然這裡的太宰那麼不想代替森先生成為首領,你們本質上又都是一個人……所以你現在選擇的路就是對你來說的最優解嗎?】
對方沒有回答,牧野裕司也不在意,他徑直接了下去,【不要把自己繃的太緊了,太宰,比起‘用最合理的方式活著’,還是‘用最讓自己快樂的方式活著’更好吧?】
只是他正經了不到一分鐘,這人的正經值就徹底宣告欠費了,只見他倏地露出了一抹深沉的神色,用指尖抵在了眉心處,【將計就計什麼的我已經體驗過了,雖然道理我都懂,但是看著森先生爽我就很不爽哎!情緒價值難道不算價值嗎?】
他不爽地撇撇嘴,【物質上就不提了,這傢伙可是還在情緒上白嫖我哎!他給我造成了那麼大的心理傷害,你都不管管嗎??】
【我這段時間琢磨了一下,覺得讓森先生掃廁所有點便宜他了,不是說Mafia的座右銘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麼?那心理上的傷害,當然要從心理上還。】
牧野裕司獰笑了兩聲,【不如我去綁票了異國的超越者,然後說是森先生授意我這麼幹的,拍照去勒索異能特務科怎麼樣?你覺得這樣對森先生的心理傷害夠了嗎?】
那他媽已經不是單純的心理傷害了,那絕對是心靈攻擊混合著讓人心臟停跳般的窒息感的物理攻擊。
事實上,光是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太宰治】就已經感到了一陣陣的智熄感。
這就相當於鬥地主的時候森鷗外剛走了步雙王四個二,牧野裕司就在手上捏著一把炸彈,幾乎鎖定了勝局的時候把牌桌掀了,準備直接撩袖子把打牌變成打人,理由就是森鷗外打牌的時候表情太嘚瑟了讓他看的不爽……就尼瑪離譜!!
雖然邏輯上是說的通的,但問題是這個邏輯本身就——正常人誰他媽會這麼考慮事情啊??
剛剛才被說中了心事,以至於一時間情緒有些低沉的【太宰治】幾乎是在牧野裕司話音剛落的瞬間就已經把方才的寂寥忘到了一邊,實在是吐槽的欲望已經把他的內心擠得滿滿當當,再也騰不出能讓他憂鬱那麼一下的空檔了。
雖然他也並不覺得自己給出的解法就是破局的唯一方法,但是要讓他違心到出聲稱讚對方的想法也的確太為難他了!!
只是這人偏心起來的確沒啥下限,尤其對是【太宰治】來說,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他在意的人,還有一種就是此外全部。
犧牲點後面的那種人讓孩子長長見識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尤其這還是對方自己想出來的主意,雖然不太靠譜,但至少他把後果什麼的也考慮到了,鼓勵一下大概也許似乎也不是不行……
牧野裕司見對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一時間有些忍不住不太高興地戳了戳對方,【你覺得不行嗎?】
看著好大兒鬱悶地偷偷鼓了鼓臉頰的動作,連原本熠熠生輝的藍眸都有氣無力地黯了少許,【太宰治】終於戰勝了自己內心的那一點‘小小的無力感’,異常艱難地認同道,【我覺得……可以吧?】
在徹底突破了某種奇怪的下限之後,【太宰治】調整自己的計劃調整地異常爽快,他幾乎是立刻道,【我對英國鐘塔侍從那邊的情況還算有所了解,大概能猜到他們會派誰前來查看魏爾倫的狀況,阿裕你要是真的決定……】
就像是日本有異能特務課作為專門管轄和處理異能者的部門一樣,其他國家也大都有專職負責收編異能者的部門或組織,‘鐘塔侍從’也正是英國所屬的部門稱謂。
跟只敢對日本內部的異能者強硬,對外往往會選擇妥協的異能特務科不同,身為老牌的強國,英國所屬的鐘塔侍從對外的態度一向高高在上,哪怕是直接無視國際條約悍然干涉他國異能者事物的事也時有發生,堪稱終極攪屎棍。
身為掌控了平行世界的大半個日本的人,【太宰治】以往也免不了和這些惹人厭的傢伙打交道,但他的重心不在西方那邊,也對對方心中的小算盤嗤之以鼻,一般也就像趕蒼蠅一樣把他們趕走了事。
說實話,要是單純讓【太宰治】看鐘塔侍從樂子那他當然是一百個贊成,甚至還能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給人加加碼,反正他對魏爾倫也不怎麼感冒,但……
怎麼說,就為了給森先生添堵,所以故意撩撥鐘塔侍從的虎鬚,讓對方的超越者直接天降正義跑橫濱來搞事,上演一出超越者彼此之間的大戰什麼的——森先生好像也罪不至此吧?!
與其說這是想給森鷗外添堵,倒不如說牧野裕司這波操作更像是想一棒槌直接掄暈對方……沒有技巧,全是私人恩怨了屬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