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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很肯定太宰治那傢伙絕對會通過某些渠道通緝自己啊!
雖然因為異能的緣故,他的發色和瞳色甚至是臉部的輪廓都和之前不同了,相當於是天然的變裝,但萬一是很厲害的偵探,看穿了這一點,把他扭送回港口Mafia領賞的話他豈不是真的要被太宰治生吃了!!
在考慮了片刻後,牧野裕司最終決定先去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偵探試試水。
這種沒什麼經驗的新手偵探一般沒那麼毒辣的眼光,思維也不太容易發散,就像是所有行業的新手一樣,做事往往比較一板一眼,無功無過,是他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在問過報刊老闆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新開的偵探事務所後,他按著對方的說法,找到了一家位於路口的小偵探社,看起來和老闆說的一樣,完全是一副新開張的樣子。
但在回答那位名叫安室透的偵探的問詢時,牧野裕司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那就是他身上現在沒有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文件啊!
雖然原先港口Mafia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但只要他不是傻逼他就絕對不會在太宰治消氣前用這玩意……這麼一想,他說不定還得給自己整個化名。
叫什麼呢……對了,為了表達對森先生(並不存在)的歉意,就叫森裕司好了!太宰治也肯定想不到他在起假名時會在那麼討厭森先生的情況下還跟著森先生姓吧,他真是個天才!
第51章
他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對方或許是組織派出來試探他忠誠的組織成員,但很快他又自己否認了這個設想。
即便是組織,也不會用那麼簡單粗暴的手段來試探組織內部的成員。
只是他也不得不將這個設想納入考慮, 畢竟迄今為止,他對組織的認知都依舊只是浮於表面, 即便只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都沒有窺見全貌, 更何況是水下的幽深光景。
也因此, 安室透表面上只是略微調整了一下坐姿, 由原先隨意地靠坐在沙發上改為了正襟危坐, 雙手十隻交叉著擱在膝頭, 露出了少許思索的神色。
更方才的平易近人比起來, 被觸及到了危險領域的安室透就像是瞬間由懶散狀態轉為攻擊姿態的猛獸一般。
但考慮到誤傷的可能性——也就是假若對方真的是自組織中逃出來的受害者, 他並沒有將這份攻擊性表現地太過明顯。
只是安室透不知道的是, 他沉下臉來時流落出的冷厲氣勢跟太宰治不悅時的表情頗為類似,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他們彼此都是一等一的聰明人, 行事作風上雷厲風行的偏好也有所相近,會讓人產生這樣的既視感簡直再正常不過。
雖然這點相似感在正常情況下絕不會讓人產生誤解,但巧就巧在這會牧野裕司做賊心虛,本就是逃命狀態的他直接一個瞳孔地震,瞬間抱頭蹲防著哽咽道, “我都跑這麼遠了還能找到我嗎??我知道錯了!!不要把我吊天台上去!!”
看出了對方驚恐萬分的表情不似作偽的安室透怔愣了一下,“請冷靜一下,這裡沒有任何可能會傷害到你的人。”
就在這瞬間, 他已經在心中做出了決定。
如果對方所言非虛, 他的確是從組織里逃出來的人, 那麼對方就很有可能掌握著組織的某些重要情報, 而對警方來說,哪怕是再微小的情報假以時日都有可能會成為撬動組織的一枚砝碼。
與此同時,如果因為有風險就坐視著眼前最多也就剛剛成年的年紀,正常來說還是高中生的孩子被組織找到,捉拿回去的話……那他未免也太失敗了。
但打定了主意要冒這點風險並不代表著安室透一點後手都不會給自己留了。
一般來說,在見到背叛了組織,自組織中選擇了棄暗投明的成員時,警方都會提供給對方證人保護計劃,讓對方先去海外隱姓埋名地躲藏一段時日,直到黑衣組織的存在徹底大白於天下的那天來臨時,再作為證人出庭審判對方。
只是眼下對方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過微妙,而且這樣自己找上門來的證人也的確讓人有些安心不下。
念及至此,安室透紫灰色的眸略微沉了沉。
如果不先觀察一段時間的話,這不止是對他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其他同事的不負責。
不過既然他此刻用來偽裝的身份是偵探,不如就順勢而為地接下對方的委託,先看看能不能從委託中獲取一點信息也無妨。
這樣即便對方是組織派來審視他的人,那他也可以藉口說自己這麼做不過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想要取得對方的信任,再騙出對方到底是通過什麼渠道逃離組織的。
“先說說你的委託吧?”在迅速衡量完了利益得失之後,安室透為了表達自己毫無敵意,放棄了深究方才對方的反應的想法。
如果一次性地質問太過,有可能會導致對方心生退意,而這也並不是他想要見到的局面。
牧野裕司這下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大概有些太過了,但是擱誰聽了那句‘你是不是在找黃泉路’的威脅會不怕啊!擱你身上你不怕嗎?!
雖然他很確信太宰治大概率不會不管顧不地把爛攤子丟那直接衝出橫濱來追殺他——別看太宰治好像對一切都很無所謂,平時也能摸魚就摸魚的樣子,其實對方意外的是個相當負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