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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方出現的也並不算遲,十六七歲也依然是少年的年紀。
但五條悟本就不是喜歡悲春傷秋的性格,雖然說起來複雜,但這樣的念頭其實只是像流星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平時可以靠這個擋一下,但是戰鬥的時候記得摘下來。”五條悟又恢復了他一貫顯得散漫的神態,退回到了原先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的距離。
牧野裕司扶著墨鏡的鏡腿沉吟了片刻,試著用遊戲中自帶的截圖功能把自己看到的景象截了下來,發給了太宰治,問他能不能‘看到’他所看到的景色。
這種截圖當然並非是手機截圖那樣的效果,他本來就是在腦內和太宰治‘打電話’,發過去的與其說是照片,不如說是‘記憶的片段’,可在沒有六眼的情況下,人類同樣是無法理解那種色覺的。
或許藉助‘書’的力量的話可以做到……太宰治的目光落到了手邊的系統之上,略微有些煩躁的想。
和利用特異點獲取了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記憶的【太宰治】不同,太宰治可沒有任何想要看到其他的自己那可悲的人生的念頭,更沒有那麼做的理由,也因此,他和‘書’的聯繫並沒有【太宰治】那麼深,唯有在他接觸到‘書頁’的情況下,他才能借用書的力量。
但在還要藉助系統才能實現通訊的情況下,他顯然不可能給系統任何能夠接觸到‘書’的機會。
只不過牧野裕司也並沒有那麼介意這一點,和五條悟不同,他其實並不怎麼遺憾於自己的朋友看不到自己所看到的世界,【看不到也沒關係,反正照片或許一轉眼就忘了,但是語言不會。】
他興致不減地說,【我可以慢慢想辦法描述給你聽嘛,就像是在攝像機流傳開來以前,大部分的美景都是通過口口相傳的傳言一樣,這樣的描述反而會讓人心生期待吧?】
太宰治沒有說以他過目不忘的能力,不論是照片還是語言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他只是笑了笑,簡簡單單地回答了一句,【好。】
第92章
雋秀的青年端坐在厚重的首領辦公桌之後,單手點在耳畔的耳麥之上,眉眼微垂地望著桌面上的文件, 低聲念出了一個名字, “王爾德……”
在他藉助特異點和‘書’的力量把牧野裕司拉過來的那天,由於最後關頭被王爾德猝不及防地插了一手,導致他的計劃中出現了些許的變數。
一般來說,異能者的力量對於特異點而言微不足道, 一般的異能者哪怕是拼盡全力都未必能對某個特異點造成影響, 甚至,哪怕是用源自他們自身的力量所構築的特異點在形成後的情況也未必會好上多少……但超越者是不一樣的。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 與王爾德同為超越者的魏爾倫本身就是人格化的特異點,以此類推, 王爾德本身的異能強度可以媲美特異點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雖然在實戰中似乎沒有什麼要討論能力強度的必要, 能力量級大但被其他異能血克的異能也不在少數,但問題就在於【太宰治】原本用‘書’的力量影響特異點時, 刻意將力量的強度控制在了只允許牧野裕司一個人通過的程度, 可被王爾德那麼一插手, 到底被帶過來了多少人他就不能確定了!
只能說那天在畫裡的人都有可能被一起傳送過來了, 一般來說, 【太宰治】這會應該擔心被傳送過來的人里會不會又鐘塔侍從的人給他搞事, 但事實上, 【太宰治】反而更希望如此……他擔心的是另一種情況!
不過, 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收到類似的報告……以現在的港口Mafia的情報覆蓋範圍來看, 除了橫濱的少數幾個地方他或出於情面或出於對異能特務科的少許讓步沒有讓人時刻盯著以外, 其他地方對他而言基本都是透明的, 只要出現陌生異能者的身影就會立刻有人將消息匯報給他。
所以, 最……的那種情況大抵是沒有發生吧?
【太宰治】的目光在面前的報告上略微游曳了片刻,覺得總不能是另一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直接天降去了武裝偵探社吧!不能吧!
雖然這種事只要他一個命令下去就會有人替他去確認情況,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和這個世界的武裝偵探社,可不是‘加深了解’後就可以‘冰釋前嫌’的啊?
他已經選擇了和其他所有的‘太宰治’都截然不同的道路——雖然另一個太宰治也成為了首領,但他那是自願的嗎?!那是有人逼他卷,他不得不捲啊!
在漸行漸遠的思緒逐漸回籠之後,【太宰治】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有關王爾德的情報之上。
他對對方的到來早有猜測,早在牧野裕司帶著王爾德的異能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就意識到之所以牧野裕司複製來的異能並沒有根據世界的轉變而出現變化的原因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由於特異點誕生自王爾德的異能,所以導致對方的異能產生了固化,而另一種顯然是王爾德本人也跟著一併傳送來了這個世界。
“真是頭疼啊……無論是哪個超越者都太過麻煩了一點。”【太宰治】興致不高地給負責守衛底樓大門的部下下達了一條讓對方異常驚訝的命令,緊接著就再度望了望牆上新掛上去的掛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