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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伏黑甚爾顯得感觸更深一些,在夏油傑用來裝作控制住他的咒靈鬆開束縛之後,他單手按著脖頸扭了扭頭,“沒想到你們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我開始有點相信那傢伙的話了。”
他問,“你們覺得咒術界最看重的是什麼?”
五條悟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是實力。”
“錯。”伏黑甚爾嘲諷地笑道,“這就是你們被咒術界當成打手的原因,大少爺。”
“就算實力再強,只要咒術界的高層看不慣你們,那他們隨時都可以想辦法把你們污名化,讓你們空有實力卻被其他所有的咒術師排斥。”
他冷冷道,“到了那時,你們就算再強又怎麼樣?你們難不成還能把那些只是單純受高層所蒙蔽的咒術師都殺了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們並不是會認死理的類型,或者說,即便是夏油傑,在世界觀徹底崩塌之前也不是什麼固執己見的人,更何況伏黑甚爾甚至不算是在危言聳聽,咒術界其實早就已經在這麼做了。
伏黑甚爾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即便他的實力能夠與特級咒術師媲美,但由於他是背負著天與咒縛,不能使用術式,便被咒術界打為了異類,被甚至實力遠不如他的咒術師所蔑視。
“同樣的話從你們嘴裡說出來和從‘天元’嘴裡說出來是不
一樣的,”伏黑甚爾輕蔑道,“即便已經過去了千年,那套上下尊卑的東西也依舊刻在咒術界的骨髓里。”
他的話音剛落,一旁倏地響起了幾聲清脆的掌聲,【太宰治】不緊不慢地走到了他們面前,“的確如此,不過也不必妄自菲薄,這種故步自封並不是咒術界的專利,我所見過的人里也有這樣的存在。”
夏油傑猶豫道,“就算這麼說,但我們畢竟……只有祓除咒靈的經驗?”
“除此之外還需要什麼?”【太宰治】笑了笑,“這就是最重要的東西,除此之外的話,唔,這樣吧。我並沒有把整個盤星教都徹底打散,只是把為首的幾個人處理掉了而言,既然你們覺得自己欠缺經驗的話,不如從接手盤星教開始?”
第149章
眼看著其他人一本正經地談起了正事,牧野裕司立刻露出了想要狂按skip鍵的痛苦表情, 只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這談話好像跟他沒什麼關係,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 隨即便若無其事地選擇了閃人,跑去一旁問港口Mafia的人要來了畫布與畫筆, 即興畫了一幅小雞啄米圖給天內理子帶了回去。
因為已經支開了護衛者,天內理子乾脆走出了石室, 站在底層結界的邊緣,隔著結界看向了牧野裕司手中的畫。
她的目光中顯然充滿了純粹的困惑,“這是什麼?長了尖嘴的烏龜嗎?還是黃色的……你畫的是鱷龜?”
牧野裕司沉默了片刻, “……大概吧, 呵呵。”
他重新把畫軸團在了一起, 剛想試試看能不能在不通過結界的情況下把畫塞過去, 讓天內理子把還困在她身上的天元轉移到畫裡,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略顯耳熟的聲線。
對方用近乎嘆息般的語氣開口,“我的異能可沒有這麼不方便。”
牧野裕司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王爾德?”
有著一雙如翡翠般的瞳孔的超越者對著牧野裕司點了點頭, “許久不見。”
在他看來,牧野裕司純粹是因為不了解他異能的特性, 受到超越者之間的戰鬥的波及才會被捲來的異世界。
在這樣的情況下, 就算對方真的只是無辜躺槍的路人他也會想辦法把對方送回去, 更何況他對牧野裕司的觀感相當不錯, 當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雖然如果有人知道了他的想法大抵也只會覺得他偽善,畢竟如果單論手上沾染的鮮血,在這一點上,王爾德絕對不輸於魏爾倫,甚至猶有過之。
只是哪怕身為超越者的他有無法避免的‘必要之惡’,他也從未泯滅過對於自己底線的堅持。
王爾德信手展開了手中的畫卷,緊接著,他的視線明顯在畫本身上停頓了一瞬。
片刻後,他若無其事地把畫卷了回去,還給了牧野裕司,又順手從肩上的包里拿出了一副已經畫好的畫卷,在牧野裕司幽幽的目光中勉強解釋道,“如果你們是想要封印住什麼東西的話,畫的完整度越高,封印的效果就越好,我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他甚至還安慰了牧野裕司一句,“沒事的,畫畫也是需要學習的事物,沒有人一開始就能畫的分毫不差……至少你畫的魚還挺生動的?”
牧野裕司又沉默了一下,“……倒也沒有這麼生動吧?!”
王爾德此刻已經單手點在了畫卷上,不知道是因為身為異能源頭的他對這個異能更為輕車熟路,亦或是他用了某種技巧使兩個相鄰之間的空間互通,在他的身影短暫的閃爍了一下後,原本位於天內理子腹部的灰色光點已經被他轉移到了位於他指尖的畫中。
由於畫中的世界並不位於現實,天元原先布下的只能出不能進的結界自然沒有起作用,王爾德緊接著又相當嫻熟地將空間與空間疊加到了一處,形成了一個小型的特異點,扭曲了現實的空間,借著特異點把封印著天元的畫送回了結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