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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話?”太宰治略顯不滿地抱怨道,“我和這傢伙和中也完全沒有任何共同之處吧?”
“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魏爾倫回答,“明明你是再無可爭議不過的人類,但是在我第一眼看到你時,甚至產生了你也是我的同類的錯覺。”
他說,“有的人有著人類的心,卻沒有身為人類的軀殼;但有的人卻光有著身為人類的軀殼,而沒有身為人類的心,太宰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的吧?”
太宰治的神色微變,但最終他也只是輕嗤了一聲,扭頭握上了地下室的門把,徑直拉開門走了出去。
魏爾倫並沒有在意對方的離去,而是再次望向了牧野裕司。
“這裡並沒有別人……我想聽聽你對港口Mafia的真實看法。”
就在太宰治從地下室走出來沒多久後,很快就有人前來找到了他,告訴他首領想要見他。
在太宰治沒什麼所謂地挽著手腕上的繃帶應下了對方帶來的命令之後,那位部下對他致了一禮,又略微側過身,等在了走廊的一側,分明是打算在他走後進入地下的模樣。
立刻意識到森鷗外恐怕不止打算直接把他叫回去,對方甚至大概率不太願意見到牧野裕司與魏爾倫太過接近……這和他想要見到的局面赫然相反。
森鷗外大抵是終於意識到了,跟性格直率,只要認定了目標就會一往無前的中原中也不同,只是增添牧野裕司與港口Mafia之間的羈絆並不能使對方對身為首領的他歸心。
或許在中原中也眼裡,一個組織是緊密且不可分割的一體,他既然已經將港口Mafia視作是自己的歸宿,那他就會全盤接受這裡的秩序,並且竭盡全力地保護這裡的一草一木。
儘管有著那樣的力量,但無論是在‘羊’還是在這裡,他都始終心甘情願地生活在規則的束縛之下,就像是一隻心甘情願地被自己守護著的領地拘束的猛獸一般,只是在受自己照顧的領地中巡梭就能讓他心滿意足。
也因此,中原中也全然貫徹著港口Mafia最至高無上的規則,也就是【首領的命令高於一切】這一條。
這不只是出於對森鷗外的敬重,也是因為在對方的認知中,首領是這個組織最不可或缺的一環,保護森鷗外就等於保護這個組織,亦等於守護他所認可的一切。
在這樣的理念下,森鷗外自然不必擔心對方會對首領之位產生覬覦之心。
但牧野裕司不一樣。
對方的性格漂浮不定,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對於【權柄】的畏懼之心,甚至敢在太宰治任對他抱有真切殺意的時候就挑釁太宰治的權威。
在他眼裡,無論是太宰治、中原中也,又或者是森鷗外之間似乎都是平等的,至少森鷗外就從未在對方的眼中看出親近或是敬畏之情。
對方既不畏懼於他,也不親近於他,甚至在森鷗外隱隱地流露出少許的敵意之時,牧野裕司也毫不畏懼地對他針鋒相對。
這並不是有勇無謀,他從對方的神色中看出了對方的篤定……正是因為確信森鷗外絕不會在這種時刻對他動手,因而他才選擇了這種應對方式。
真是難以界定,更難以駕馭的孩子。
但既然對方能夠站在太宰君那邊,就說明對方並不是全然對身邊的人無動於衷……真是好奇啊,太宰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只是森鷗外不知道的是,牧野裕司也覺得他們這些人很奇怪啊!
只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這些人到底為啥這麼真情實意啊??
至於對森鷗外產生好感,那他媽的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嘛,沒聽說過一句話麼,不要跟資本家共情,會不幸!!
更何況這還是個遊戲,跑來跟遊戲裡的資本家共情什麼的,他又不是腦子被槍打了……神經病才會對一直以來都對他不懷好意的森鷗外產生好感啊,他又沒有什麼特殊癖好!
就算是對著太宰治,那他在對牧野裕司還有殺意的時候不也被牧野裕司坑了無數回麼,到底是誰給森鷗外的勇氣覺得身為首領他就一定能特殊了?
最重要的是,這人在先前太宰治坑他,沒收他工資卡的時候完全裝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還一臉為難地說太宰君做出的決定即便是他也無法輕易更改……
總之就是我有事找不到你人,但你有事了就想到我了是吧,鬼!
反正太宰治早就把他的工資卡收了,這工資也沒發到他手裡,森鷗外又對此一副置之不理的態度,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白嫖怪吃他兩拳!!
第28章
員工有事你不上,你有事了卻想讓員工上是吧,硬了硬了,拳頭硬了,這人明明這麼普通,但為啥就這麼自信呢!
總之,九年制義務教育真的很重要啊!要不是他的兩位抽異能送的老父親都沒受過系統教育,也不至於被人驢了還給人嗷嗷數錢呢!
就是不知道太宰治在知道自家好大兒正憐憫著他後會是什麼反應,此刻的他略微偏過了頭,將目光轉向了站在他身側,正靜靜等待著他經過的部下身上。
“既然森先生讓你來找我,你不應該和我一起回去復命麼。”他用不容置喙的口吻開口,即便是疑問句的句式,但他用的語氣卻讓這句話顯得像是命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