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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猶豫地想了想太宰治的說法,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太宰剛剛跟我說,牧野他……”
“太宰君太嚴苛了,他自己是天才,也因此對習以為常地以自己的水平要求別人。”尾崎紅葉毫不客氣地回答,就差把‘他也會帶孩子嗎’的反問問出口了,“他對芥川君都如此嚴厲,更何況是阿裕呢?”
太宰剛剛的要求好像就只是‘看好對方不要讓對方亂來’……吧?這個要求也很過分麼?
織田作之助代入自己收養的孩子們想了想。
那些孩子都是他收養來的遺孤,大多數時候也都非常懂事,只是畢竟是孩子,有時候也會鬧騰地讓他頭疼。
也對,自由也是孩子的天性,隨隨便便限制對方好像也不太好?總之到那再看情況吧。
“我知道了,我會分情況的。”
但尾崎紅葉的叮囑顯然還沒結束,和中原中也不同,雖然中原中也第一次被派往海外時年歲也不大,但對方那時已經在港口Mafia待了許久,更是已經闖出了重力使的赫赫威名,她雖然擔心,卻更相信對方的能力。
只是牧野裕司則是壓根沒怎麼認真練習過異能,摸魚摸得更是比太宰治還要青出於藍勝於藍,再加上對方的心理年齡或許才不過廖廖數月,這就讓她根本無法放心。
在事無巨細地叮囑了已經聽得一個頭兩個大的織田作之助許久之後,這位心系已經浪到了東京去的後輩的幹部才終於讓開了路,放了人。
織田作之助聽完只覺得自己以往養孩子是不是養的太粗糙了,原來養孩子居然是這麼細緻的活嗎??
等他暈乎乎地趕到了樓下,太宰治事先安排好的人已經開著車等在了那裡許久了。
正如太宰治所說的,在異能特務科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中,織田作之助順順利利地出現在了東京的街頭。
而此刻,在離他不遠的偵探事務所中,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的牧野裕司則正在和與他只有一牆之隔的安室透鬥智鬥勇。
他先前明目張胆地扮成森先生去見情報販子自然不可能不留後手。
鑑於他此刻的異能將他現在的便宜爹媽的技能一併複製了過來,編程技能也同樣在異能可以複製的範疇中,系統直接幫他代勞了這一點,【體術什麼的倒還好說,只需要調整一下你的反應速度和體能就行了,這種技術就沒辦法了。】
就和他原先預料的一樣,那個情報販子果然把他的消息轉手賣了出去,並且迅速被人買斷,攔截了下來。
他原先本就苦於無處下手,在靠著系統將那個情報販子賣出去的文件中植入了一點小程序後,他成功追蹤到了消息的買家,並且靠著後手輕輕鬆鬆地黑進了對方的電腦。
直到此刻,牧野裕司才算是初步對著對方的勢力有了少許的認知。
他翻了翻對方的歷史記錄,找到了對方還未來得及消掉的郵箱號碼,在思索了片刻後,徑直以森鷗外的口吻給那個郵箱發去了一封問候的郵件。
在收到這份信函後,安室透雖然心情沉重,但卻並不意外。
對方畢竟是一個大組織曾經的首領,露面的時候完全沒有留下後手才令人奇怪。
他試著查了下對方發信的郵箱,結果卻查到了之前給他發來信息的組織成員的電腦上,他立刻就意識到了對方大概率是在源頭的數據上動了手腳,黑了情報販子的電腦。
結果安室透剛和對方來回拉鋸了幾次,對方突然就不回話了。
就在安室透蹙著眉思索著這是否是一種無言的威脅,也既是如果組織的表態不夠誠懇,他就會另謀高就的意思的同時,牧野裕司正異常懵逼地和趴在窗口處一本正經地和他打了聲招呼的織田作之助對視。
只見織田作之助動作迅速地翻下了窗台,反手拉上了房間內的窗簾,從衣兜內摸出了一本小冊子,開始問,“你現在被人綁架了嗎?”
牧野裕司:???
他沉思了片刻,謹慎地回答,“我覺得,大概沒有?”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拿起夾在小冊子封面上的筆,劃掉了書上的某一行。
“你現在是在為了生計打工嗎?”
牧野裕司一頭霧水地搖了搖頭,“這家偵探社的偵探沒問我收住宿費。”
“嗯……跳轉到詐騙這一頁。”
織田作之助再次頷首道,“判斷對方是否騙財騙色?又或者是對你的能力圖謀不軌?”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牧野裕司哭笑不得道,“織田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在哪的?”
他話音剛落,突然臉色一變,“等下,你知道了豈不是說明……”
織田作之助沒有放下手中的冊子,回答,“唔,太宰也知道了。”
他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下自己的來意,毫不在意太宰治先前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不要說是他讓織田作之助來的,要說就說是他自己想要報答對方才找來的話語,直白地把太宰治賣了個底朝天,“是太宰讓我來照看你一下的。”
如果說是在Mimic之前,還未經歷過差一點就失去的痛苦的織田作之助或許會秉持著成年人與成年人之間的社交距離,按太宰治的要求來隱瞞真相,但是在第一次遭遇了差點失去在意的人的悔恨後,他突然意識到……即便是他或者是太宰也無法確定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