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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做為誘餌的部分面容姣好, 衣衫不整,纖細的手臂無助地擋在身前, 雙目含淚, 無論從哪裡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當然這對有著咒靈操術和六眼的牧野裕司來說壓根沒什麼用處,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東西不是人。
而【太宰治】的反應顯然更直接,他徑直伸手合上了蚌殼。
因為咒靈這種反物理學的生物一舉一動都需要咒力的支持,但【人間失格】可以直接禁絕對方對於咒力的使用,因此,在失去了咒力的增幅後,蚌殼不僅輕易被他合上,甚至因為這傢伙動作太快,裡面的部分還被結結實實地砸了下腦袋。
【太宰治】對此充耳不聞地平靜道,“還是按我說的來吧。”
牧野裕司還以為這傢伙是單純的性格龜毛不喜歡跟其他哪怕是長得像人類的東西靠的太近,解釋了一下,“裡面的部分也受咒靈本身控制,可以隨意變形,你介意的話我讓它變回去就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讓【太宰治】鬆開手,等蚌殼再張開的時候,裡面的人類模樣的誘餌已經消失無蹤,看起來就和真正的河蚌沒什麼區別了。
但【太宰治】明顯依舊對此有些牴觸,“唔,沒關係的,心臟如果只是停跳一瞬間的話影響其實不大哦?和屏住呼吸幾秒的程度差不多。”
神特麼和屏住呼吸幾秒的程度差不多!
牧野裕司覺得自己和正試圖把完全不配合的貓咪塞進貓箱的鏟屎官一樣心累,只能頭疼道,“算了,先下去再說吧,說不定王爾德還有別的辦法呢?”
問題是【太宰治】和王爾德之前其實是見過面的,甚至王爾德是直接委託港口Mafia幫他找的人,要換成是其他什麼人,這會恐怕已經尷尬到恨不得直接鑽蚌殼裡了,但【太宰治】顯然對此毫不在意。
在電梯門打開,徑直對上了王爾德略顯意外的視線後,【太宰治】略顯歉意地開口 ,“抱歉,之前我不能確定你的真實意圖,為了阿裕的安危考慮,我原本是打算查清你的目的之後再做決定的。 ”
這個理由的確無懈可擊,王爾德也不能責怪
【太宰治】是在多慮,只有牧野裕司虛著眼睛露出了沼躍魚般看穿了一切的眼神。
他意識到了這傢伙肯定是有意隱瞞王爾德在找自己這回事,也懶得問王爾德還有別的什麼辦法了,直接當場以德報怨地絆了【太宰治】一腳,在對方明顯有些猝不及防的神色中瞬間放出了蚌殼,在對方失去重心地向後仰去的同時控制著蚌殼一張再一閉,河蚌版的貓箱就完成了!
不過因為【人間失格】抹除了河蚌的咒力,為了不讓裡面的貓咪把貓箱扒條縫鑽出來,牧野裕司乾脆撐在了蚌殼上,把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上面。
王爾德顯然被牧野裕司這套行雲流水般的連招給整的一愣,“你和他有仇麼?”
“這倒沒有,主要是他的異能有點麻煩。”牧野裕司解釋了一下【太宰治】的異能,又補充道,“不過他的異能只能對接觸到的生物起反應,但不能隔著其他生物消除異能,所以這樣比較方便啦。”
“可以抹除異能的異能麼……”
牧野裕司點了點頭,“所以如果你有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畫的話也完全可以帶過來,我能直接複製他的異能幫你把畫原先的效果清除,沒有了異能加持之後,你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的畫會被別人利用了吧?”
王爾德緘默了許久,久到牧野裕司都以為對方是在走神時,他才近乎嘆息般地開口,“謝謝。”
在經歷過了最令人難以想像的殘酷戰爭,甚至習慣了別人將自己的畫作視作是‘奪走他人性命’的工具,並且對此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後,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他的畫其實也可以只是單純的作品,而非是冷冰冰的武器。
“你或許不能理解這對我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他輕聲道,“但從現在開始,任何與你為敵的人都等同於與我為敵,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明明這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相當正式的場面,但不知道為什麼,牧野裕司總覺得自己好像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在撓牆。
是錯覺吧……大概?話說這蚌殼隔不隔音啊?不是、這有什麼好撓牆的!牧野裕司只覺得自己好像永遠都搞不懂底下那傢伙在想些什麼,他不理解!
王爾德顯然也不是什麼□□者,在說完這句話後,他的神色便恢復了平靜,再度詢問道,“你都準備好了麼?當然,如果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事也可以下次再來,為了以防萬一,我之前在這個世界也留了幾幅畫作為坐標。”
牧野裕司點了點頭,聽到對方的聲音再度響起,“那就走吧。”
第154章
硬要說的話咒靈的確也可以當手信……不過應該沒有正常人會喜歡這種東西吧!
他四處打量了一下自己此刻的落點,注意到了身後牆壁上的掛畫。
“這是我其中一處用來隱藏錨點的安全屋。”王爾德解釋了一句,又隨手把牆上的掛畫取了下來, 垂著眸拆開了畫框, 把畫卷遞給了牧野裕司,“英國不止我一個空間系異能者, 這個位置已經暴露了,但這張畫依舊可以作為錨點使用, 要是有什麼事你隨時可以呼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