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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裕司說這話時是以純粹的遊戲思維來說的,畢竟一般遊戲裡玩家跟某個勢力之間的關係一般都是從憎恨到崇敬,從這點來說,恨的反義詞當然是崇拜了!
雖然這種話的確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既然【太宰治】對恨的反應那麼大,那換成崇拜總行了吧!
他嘟嘟囔囔著,“我就是怕你不能接受才說的另一種,其實兩個都可以?現在總行了吧!”
結果牧野裕司這話一出,【太宰治】倏地瞪大了鳶色的眸,罕見地露出了少許愕然的神色,緊接著,他像是被燙到一樣瞬間收回了按在對方耳畔的手,猛地直起身,甚至避開了牧野裕司一臉莫名其妙地望過來的視線。
牧野裕司被對方的反應給整得異常迷茫,合著這人剛剛擺出了一副今天不讓他幫忙他就誓不罷休的態度,結果現在牧野裕司要求一提,這人就開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搞什麼飛機啊!
大概是用眼角的餘光瞥到了牧野裕司譴責的神色,【太宰治】單手抵在唇邊,略顯狼狽地小聲抱怨,“可是,明明阿裕你……”
“明明我什麼?”
“你也沒有……”
牧野裕司還以為【太宰治】指的是他也沒有崇拜過對方,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還要有來有往嗎?你當Line
互關呢??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以宰科生物的自尊心,這種話要是說出來對方說不定就真的不願意幫他了,他只能敷衍道,“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怎麼想的?”
說實話,要是以後的他知道自己這會的胡扯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他高低得給現在的自己兩拳,讓你他媽的胡扯!可惜他不能。
【太宰治】雖然明顯沒有信牧野裕司這會拿來敷衍他的說辭,剛想說些什麼,牧野裕司就安慰他說,“而且沒關係啦,你做不到也沒事的。”
眼看著對方又露出了少許疑心病發作的模樣,牧野裕司善意地解釋,“也不是非要勉強你這麼做啦,這事不急,而且其實別人也行——”
他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太宰治】明顯瞳孔收縮了一瞬,像是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就連聲線也冷了下來,“所以,‘另一個我’也符合條件麼?”
“呃,你這麼說也沒錯啦?”牧野裕司原本還想說這範圍還挺廣的,只是這遊戲畢竟是開放世界,他玩遊戲的時候也不喜歡上手就奔著最終成就去,所以才沒怎麼朝這個方向努力罷了……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隨便玩玩’的程度已經快把很多人給氣厥過去了!
其實他離最終成就最近的一次還是他對上森鷗外的那一次,不過雖然他把對方趕下了首領之位,但採用的手段卻是在對方的接受範圍之內,所謂成王敗寇,森鷗外輸得起。
而且繼任的太宰治也大體上延續了森鷗外之前的方針,只要繼任者能繼續保護橫濱,森鷗外也不會將把他趕下台的人視作生死宿敵。
但這會眼看著【太宰治】神色有異,牧野裕司覺得這傢伙生氣的點真是太令人難以捉摸了,還是不要再刺激這傢伙更好吧!
就在此刻,門外突然傳來了幾聲清脆的叩門聲。
【太宰治】在沉默了片刻後,最終還是開口說了一聲,“請進。”
推門而入的中原中也看了眼房間內的兩人,雖然有些奇怪於這倆人之間此刻那說不出來古怪在哪的氣氛,但他也沒太在意,對他來說,【太宰治】不奇怪才不正常!
“你之前讓盯著的那個人,他已經訂好了今天的航班。”他一遍說著一遍看了眼手錶,“不出意外的話,那傢伙大概下午一點左右就能抵達這裡。”
“誰?”牧野裕司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盤星教真正僱傭來刺殺星漿體的殺手,伏黑甚爾。”【太宰治】略微收斂了一下心神,回答說,“暗網上三千萬的懸賞不過是他用來攪渾這潭水的魚餌罷了……這點錢也不可能引來真正的大魚,他大概是想讓這些人來麻痹你們,讓你們以為盤星教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然後在你們徹底放鬆警惕的那一刻再出手吧。”
“你也別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你自己的命有多值錢你難道不知道麼?我想伏黑甚爾應該也不介意賺一筆外快吧?”中原中也嗤之以鼻道。
“哎?中也,這就是你對首領的態度嗎?”
“這是我對自己說要出來團建結果放了所有人鴿子的傢伙的態度。”
跟以往徹底封閉了自己的心靈,眼中倒映不出任何人的神態不同,此刻的【太宰治】顯得更富有人情味了一些,最典型的表現就是他這下顯然也有些心虛了起來,而不是和以前一樣,冷漠地丟下一句‘首領的命令高於一切’後就對其他人漠然以對,甚至不會對自己的決定做半分的解釋。
“……今晚我會到場的。”他說,“至於伏黑甚爾,我有其他的安排,先放他過來吧。”
中原中也顯然是對對方態度的轉變感受最深的一個,因而對帶來改變的牧野裕司的態度也出奇的好,在對著【太宰治】行了一禮後,他也對牧野裕司點了點頭,這才退了
出去。
眼看著牧野裕司的目光下意識地跟著中原中也的背影飄了一下,在對方關上房門後,【太宰治】異常警惕地問了一句,“阿裕,中也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