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有些事既然想不出結果,那索性不想了。不如貪歡眼下。這個她深深喜歡著的人,能多親近一秒是一秒。
在剛進門的時候,陶野本來是解自己扣子的。此時卻反過來,開始解夏星眠的扣子。
一邊解,一邊低下頭,在夏星眠耳邊輕聲說:“你太敏感了,小滿。太敏感的話,活著會很累。”
夏星眠不知道陶野口中的「敏感」是什麼意思,她不能否認她想歪了。
臉一下刷紅。說話也結巴了:“我、哪有……”
陶野笑了。
“我的意思是,讓你不要想太多。”
扣子已經解到了最後兩顆,她閉上眼,親了一下夏星眠的耳垂,聲音愈來愈小。
“至少現在你是我的小狗,我是你的主人。對不對?”
聽到「主人」兩個字,夏星眠心裡一顫。一股熱流從深處湧出。
她沒想到自己會對這種字眼有這麼大的反應,臉紅到脖子根,緊緊摟住了陶野的腰。
“主……姐姐……”
“嗯……”
陶野應著,攬起夏星眠,順手關了臥室的燈。
燈一滅,周圍頓時一片漆黑。
夏星眠被輕柔地放在枕頭上,陶野的手探進被子,嗓音從上方低低傳來:“你知道飯後我對你說了什麼嗎?”
夏星眠模糊想起,飯後她對陶野道謝,陶野的回覆在她右耳那側,她確實沒有聽清。
“我不知道。”
聲音里有強忍著什麼的顫抖。
“我說——”
蠱惑的語調仿佛是某種催情的藥。
“「留到床上謝吧。」”
.
次日,早上唐黎來接人。一路前往機場,直達義大利那不勒斯,上下機,落地,都很順利。
已經進入了晚冬。
義大利的冬天本就沒有國內冷,現在更是有了初春的漸暖,微風習習,拂得人每一寸肌膚都潤澤和暢。
傍晚的太陽也溫和,陽光細軟,鋪在街邊小路的每一塊鵝卵石上。明明是同一輪太陽,鵝卵石也是任何一個國家的水邊都能拾來的石頭,一切卻又抹著歐洲國家獨有的細膩。
路很窄,建築小而精緻,少見高樓大廈。街道上還保留著頗為復古的有軌電車。
全然不同的氛圍,讓人忍不住懷戀起從前那種很慢的。
夏星眠昨晚好像有點著涼,在車上一直輕咳。
陶野給她披衣服,嘆著氣說:“下次完事再累,也必須要把睡衣穿好再睡。”
“哦……”夏星眠紅了臉。
唐黎握著方向盤,提醒她們:“一會兒在陸總面前收斂一點。”
夏星眠:“嗯……”
陶野:“明白的,謝謝您。”
按理說她們才下飛機,該休息一下。但這個時間點,陸秋蕊恰好和其他老闆們組了場酒局。
她也不管她們累不累,自顧自地吩咐唐黎把這兩人直接帶到酒局上去,陪她喝兩杯。
到了酒店,包廂,唐黎才推開門,已經喝了不少酒的陸秋蕊眼睛一亮,立馬招呼陶野和夏星眠過去,拉著她們一邊一個坐在自己身旁,分別摟住她們肩膀。
“看到沒,這就是我的金絲雀。”她的頭向夏星眠那邊偏了偏,“怎麼樣,長得很不錯吧?”
高揚的語氣,似乎在期待著聽到吹捧的反饋。
周圍銜煙喝酒的男人們大多都是國人,毫不吝嗇地紛紛讚揚起夏星眠和陶野的臉蛋。稍有過分的,直接拿陶野的身材開起葷玩笑。
有一個義大利男人壞笑著跟了句義大利語,大家又哄然大笑。
夏星眠對陸秋蕊這種做法無比厭惡。她又不是一個物品,要被拿出來炫寶一樣給主人身上貼金長臉。
要只是這樣,她倒也能忍。可波及到陶野,她便忍不了了,當即就駁了陸秋蕊的面子:“陸秋蕊,您是不是喝太多了?我現在是你的金絲雀麼?!”
陸秋蕊的表情慢慢消失,偏著頭,凝視夏星眠,嘖了一聲。
“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看來,這次綁架事件沒有讓你長教訓。”
夏星眠:“什麼教訓?”
陸秋蕊冷笑:“嘴硬,只會讓你抱憾終生。”
夏星眠:“……”
陸秋蕊又譏笑著抬起下巴,說:“那天晚上不是都乖乖和我道歉了嗎,還裝什麼清高?永遠都是這麼口是心非,嘴裡大半時候都吐不出真話。”
夏星眠沒有感情地笑了一聲:“世界上要是有自戀排行榜,你不排第一,天理不容。”
陸秋蕊臉色沉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
危險的氣息散出。酒桌上幾個敏銳的人察覺到了陸秋蕊的森冷,很有眼色地停下了碰撞的酒杯,小心地看著這邊。
眼看陸秋蕊握著夏星眠肩頭的手越來越緊,指節發出咔吧響動,捏得夏星眠臉色蒼白了一截,另一旁的陶野忽然開口:“陸總,我陪您喝兩杯。”
陸秋蕊果然扭頭去看陶野,一下子笑開了:“好啊,姐姐陪我。”
捏夏星眠肩膀的手也隨之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