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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後來那臭不要臉的主人後悔了又來找,那狗跑回它主子懷裡的時候,看你一眼了麼?”
陶野低聲說:“她不一樣,她是人。”
趙雯狠狠吸了口煙,“人只會比畜生更冷血!你該長點記性,別再做犧牲自己倒貼別人的傻事了,沒人會心疼你,她只會把你當塊膏藥,疼的時候貼一貼,不疼了馬上就扔,就和那條狗一樣!”
陶野沒有再多說什麼。
很久以後,她向門那邊夏星眠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半扇門虛掩著,只能透過門縫看見吧檯邊模糊的一個背影。
那人側回一點頭,獨自發著呆,也不知在想什麼。自然流露出的神態又冰又冷,微垂的眼眸汲著一股骨子裡攀長的孤傲。
第6章
好想和她接吻
夏星眠從來不覺得自己能欣賞陽春白雪之外的事物,她能品位的向來都和「高雅」兩個字掛鉤。
比如鋼琴。比如要扣得嚴絲合縫的白襯衣。又比如,在極度貧窮時也擺滿書架的書。
但在陶野站上台時,夏星眠忽然發現,她居然也有一天可以和低胸裙與黑絲達成和解。
在此之前,她一直把這類暴露的衣服和那種印著違法小GG的低俗卡片打上等號。
可陶野開始跳舞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以往之所以會覺得這些衣服低俗,都只是因為穿著它們的人不夠美罷了。
有些布料像破洞的髒抹布,兜著一灘爛泥巴。有些布料卻像鏤空的青花瓷,盛著凝固的牛奶。
陶野是剛剛凝固的牛奶,還帶著似有若無的流動性。
雪白的,柔軟的。
像永遠漾不出來一樣,惑人地搖晃。
無數的人圍在台前,興奮地嘶聲起鬨,叫她脫,快一點脫。
夏星眠眼底才將湧起的欲又漸漸退去,別過頭,連著喝了三大口酒。
指尖緊緊扣住杯壁,也不知心頭哪來的一股煩躁。
後面她再沒看陶野跳舞,只是悶頭喝酒。
因為不停地續杯,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喝到後面有點暈,加上酒吧閃爍的燈光和鼓點密集的音樂,隱隱有種反胃的欲望。
“小妹妹,怎麼一個人喝酒?”
一個梳著髒辮的男人痞笑著走過來,舉著杯伏特加坐在夏星眠身邊。
夏星眠面無表情地說:“不好意思,我不想被搭訕。”
髒辮男人嗤笑:“喲,還挺傲,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什麼大家閨秀。”他湊上來,眯著眼睛挑了一下夏星眠的下巴,“不過大家閨秀可不會來這種酒吧,對不對?”
夏星眠馬上躲開,警告道:“離我遠點!”
髒辮男人笑著伸長胳膊,強硬地摟住夏星眠的肩,嘴裡不停地說著「乖一點」。
酒吧本就吵亂,這樣推搡拉扯的男女不少,所以沒人注意到他們。
夏星眠從沒像現在這樣感受到男性和女性力量的懸殊,她已經拼了全身力氣掙扎,可還是被牢牢地箍在男人鋼筋一樣的手掌里,骨頭都要被鉗碎了。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渾濁,對方呼出的酒氣籠罩過來,像暴雨前傾壓而下的陰雲,讓人生出一種無處可逃的窒息感。
在脖側已經被那男人的胡茬刮紅一片時,頭頂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樊哥,你還不回去?”
髒辮男人的動作頓住,夏星眠也掙扎著抬起頭。
只見已經換上大衣的陶野站在很近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盯著髒辮男人,“你卡座的朋友剛剛還問我你去哪裡了,叫你回去炸金花呢。”
“哎喲,這不是陶大美人?”髒辮男人被轉移了注意力,笑嘻嘻地鬆開夏星眠,轉而去摟抱陶野,“你不在台上跳舞,跑下面來幹什麼?”
陶野嫻熟地抬起胳膊,用一些小動作隔開男人占便宜的手,“我下班了,正要回家。”
髒辮男人說:“回什麼家,跟我回我家吧。”
陶野禮貌地笑了笑,只說:“改天再聊好麼,我今天得早點帶我妹妹回去。”
“你妹妹?”髒辮男人環顧一周,指向沉默的夏星眠,“這個嗎?”
陶野點頭。
髒辮男人便擺擺手,“好吧,給你個面子。不過,下次你可得來陪我喝一整晚。”
陶野微微一笑,再次點頭:“好……”
男人又摸了一把陶野的臉,揩足了油,才拎著杯子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看那人走遠了,陶野忙上前扶住夏星眠,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夏星眠的眼睛滲著寒意,沒有答話,只是拿起包想走。
但她喝得太多了,才從高腳凳上下來就踉蹌了一下。在失衡的那一瞬間,馬上有一個溫香的懷抱接住了她。
夏星眠卻沒有選擇一直賴在陶野懷裡,立即站直了身體,扶住桌角。
陶野想再扶她,可是又不敢,只好把手虛放在夏星眠的肘後,隨時準備在她撐不住的時候托住她。
兩個人一前一後,慢慢走出酒吧。
出了酒吧,她們走到一條偏僻的窄巷子。
夜已經深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遠處隱隱傳來的幾聲犬吠。
夏星眠暈得實在走不動了,停在巷子中間,撐著牆咳嗽。